關,是以,我已經令他離開了。”太攀的目光,只是在向憐的身上一掃,就已經移開,落到了這朱雀大道的盡頭,也正是那皇宮門戶,朱雀門的所在。
‘我們’這兩個字,太攀刻意加重了聲音。
“你這個人有點意思。”
“今日我們的爭端,應當是無關恩怨,無關私仇的吧。”斟酌了一番太攀的話,向憐也是笑了起來。
“當然,今日之爭端,只在立場,無關恩怨。”太攀亦是點頭。
“好好好,你這個人果然有意思。”
“今日之后,你如果能夠活下來,我就交你這個朋友!”向憐的笑聲,越發的清晰,笑著笑著,其身形,就已經是消失在太攀的面前,然后,在太攀的眼前,這一條橫貫數里的朱雀大街上,陡然一聲啼唱響起。
這是從神話當中而來的,極南的主宰,朱雀神鳥的啼唱。
在太攀的面前,剎那之間,就已經是燃起了一片滔天的火海,只是看著,這火海當中,就已經有無窮的熱量從太攀的目光當中而起,席卷太攀的周身,企圖是將之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這長安城中,屬于神祇的森嚴法度,也是在這一刻展開來,法度之下,禁絕騰空飛躍,也即是說,想要到朱雀門,唯一的方式,就只能是從這一片火海當中,一步一步的踏過去。
這一片火海,并非是真實的存在,其本質,只是昨夜,這長安城中的修行者們,在這朱雀大道上施展了各自的手段,引動了這長安城中的天地元氣所顯化出來的幻象。
究其本質而言,這一片滔天的火海,只是一道符文而已。
以這朱雀大道為紙,以朱雀為神,以眾位修行者為穴竅轉折,以天地元氣為墨,以神意為筆所勾勒出來的一道火符。
這符,作用于天地元氣,作用于生靈神意,焚盡一切,但卻獨獨不涉及真實。
若是有不曾修行過的凡人從此橫穿而過,那他唯一的感覺,或許也就是這朱雀大街比起平日來,要顯得稍微的溫暖一些,但對于修行者而言,這一片火海,就是絕殺之火。
神意燃盡,修行者自然亦是隨之死亡,焚盡一切的火焰,會從修行者的魂魄當中席卷出來,將這修行者的一切,都會為灰燼。
這并非是什么不可揣度的神通法術,而是單純的,修行者在練氣有成之后,對于天地元氣的,最基本的掌控,就好比,尋常修行者以火符在掌心燃燒起來的火焰一般,但越是如此,才越是顯得這一場殺局的可怕。
最基礎的手段,也同樣是最根本的手段,沒有絲毫的取巧,那也就意味著,沒有絲毫的破綻。
火焰當中,御史大夫晁錯的影子,終于是徹底的,消失在太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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