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冷冷的看著他,目光當中,是森然無比的冷漠,沒有絲毫的感情存在。
在這朱雀的注視下,太攀渾身上下,衣袍,血肉,骨骸,甚至于經絡,元氣,以及那天門,都是化作熊熊的熱量燃燒了起來。
那劇烈無比的灼痛感,在一瞬之間,就將太攀從恍惚當中給驚醒過來。
本能的,太攀就回想起了自己在那一片汪洋當中所見到的,那一個龐大無比的頭顱,或者說是頭顱上那森然的鱗甲。
是的,鱗甲。
太攀如今,也只記得那略顯無奈的目光,以及覆蓋于那頭顱上的鱗甲,至于那頭顱到底是什么模樣,太攀的腦海當中,已經完沒有了概念。
太攀腦海當中,那鱗甲崩碎,化作一條一條的符文,在太攀的識海當中蔓延,將那玄武七宿,籠罩于其間,而在太攀的背后,在那無窮的灼熱席卷之下,那隱約的玄武的目光,也終于是變得凝實。
龜蛇雙身相上,滿是歲月風霜的痕跡。
溫潤而又清涼的目光,從太攀的識海當中涌出來,隨著太攀的吞吐,在太攀的周身上下流動著,將那焚盡一切的灼熱,盡數驅散,籠罩于太攀周身的火勢,也是隨之緩緩的熄滅下去。
在這玄武相出現的剎那,太攀面前的那朱雀之形,也是將自己的目光,從太攀的身上,落到了太攀背后,那玄武的身上。
太攀指節稍動,手中所持的玄武葵水印,亦是為之一變。
其背后的玄武虛形,也是從太攀的背后脫落,四足踏于地,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朱雀而去。
在兩者相互靠近的時候,這朱雀大街上,水與火的神意,也是充斥到了一個極限,無論是那朱雀之形,還是那玄武虛形,其張開的瞳孔當中,都是齊齊的顯現出了一抹靈動來。
“咚……”
“咚……”
“咚……”
“咚……”一聲緊接著一聲跌倒的聲音響起,太攀的面前,朱雀大街上那一片火海,徹底的湮滅,然后一個又一個的修行者,接二連三的,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太攀以及那位投下玉符的年輕道人,也同樣是腳下一軟,幾乎是要跪倒在地上。
卻是他們彼此之間引動的天地元氣,都被那朱雀玄武在一瞬之間抽空,以至于這朱雀大街上的那一道火符,被徹底的磨滅。
“看來,是我贏了!”太攀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杵著腰間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往那朱雀門而去。
朱雀門口,晁錯已經久候多時。
太攀伸手入懷,將懷中的竹簡給取了出來,竹簡上,還猶自有著熾熱余溫——那火符當中的朱雀神意,竟真的是由虛化實,由意識當中,干涉到了真正的現實。
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太攀的心中,也是禁不住的一陣后怕。
若是那玄武虛相出現的再晚一些,那縱然是朱雀神形崩滅,那這一局,自己也依舊是輸了——因為那火勢若是不能得到遏制的話,只怕自己懷中的這一卷竹簡,就真的是要在那火焰當中,化作灰燼了。
“多謝小先生。”結果竹簡,晁錯也是對著太攀一禮,然后轉身,往朝堂而去。
而太攀,也不由得佩服起這位御史大夫的涵養來——太攀看得分明,從自己手中揭過那竹簡之際,這位御史大夫晁錯的目光當中,竟是沒有絲毫的波瀾。
三十余年的夙愿,一朝得逞,這位御史大夫,竟只是當做尋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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