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紫煌道友的聲名,我也知曉。”
“只是,向道友你好歹也是一位天罡,怎么看你的模樣,連面對他的心氣都沒有?”話語落下的同時,太攀也是朝著向憐,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杯盞,一飲而下。
“云道友你師門,一脈單傳,當然體會不到我的感覺。”
“你想想,若是你從一出生開始,就一直又一個人壓在你的頭頂。”
“無論是天資,氣度,舉止,言談,都是遠遠的超過你。”
“你偶爾有一兩個投緣之輩,在見了他之后,也是為他心折。”
“你能如何?”向憐同樣是端起面前的杯盞,一口飲下。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罷了。”
“但偏偏這人,真的把你當弟弟看,你犯了錯,他固然會教訓你,在教訓你的同時,卻又幫你把這錯給扛起來……”
“你說,宗派當中,有這樣一個人的光華照耀四方,你又不愿意躲在他的陰影之下,那除了遠遠的躲開之外,還有什么辦法?”向憐的言語之間,也是多出了幾分無奈。
而在向憐的描述當中,太攀的眼角也是跳了跳。
向憐所描述的紫煌道人,活脫脫的就是他幻夢當中的那個,名為‘別人家的孩子’的存在。
不,這比‘別人家的孩子’,還要來的可怕。
這分明是‘自己家的孩子’!
有這樣的兄長在前,作為后來者,只怕是無論取得了什么成果,都會被認為理所應當的罷!
而反過來,若是犯了什么錯,只怕這錯誤,頃刻之間就是會被人無限的放大。
想著這些,太攀看著向憐的目光,也是發生了幾分改變。
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長大,這位向憐的心性,卻還不曾偏激,能夠理性而坦然的面對此種情況,對這位紫煌道人不曾產生半點嫉恨,這已經是殊為可貴了。
同樣的,從向憐的身上,也足以是看出這位紫煌道人的優秀。
顯然,前些日子,這位紫煌道人在太攀面前的所言,確實是真心實意,毫無虛假。
“唉,不說了!”向憐嘆了口氣。
“等我從玄絕洞府當中出來,先他一步成就化神,一定要在他的面前炫耀一圈。”向憐的語氣,陡然是變得喜悅起來。
“向道友倒是豁達得緊。”太攀低聲的一句,“那我也先告辭了。”
想要挑動人心,非得是如同蟻穴崩潰河堤一般,徐徐而圖,依靠水磨工夫方可。
以如今向憐的思緒而言,太攀的任何挑撥之言,只怕他都不會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這個時候,妄自多言的話,只會平白的叫向憐心生警惕。
“紫煌道兄如此風姿,實在是令人心折,待玄絕洞府之行以后,若有機會,還請向道友代為引薦才是。”
“去吧去吧。”向憐毫無形象的趴在桌案上,雙手朝著太攀擺了擺,對于太攀最后的那個請求,他絲毫不以為怪。
……
三日之期,轉瞬而過,而來自于武安侯府的情報,也終于是在太攀出發之前,以萬靈山的秘密渠道,送到了太攀的手中,令太攀稍覺意外的是,竟會是那位武安侯親自將情報送了過來。
從東門出,圍著這長安城轉了一圈之后,太攀才是出現在了長安城的西門,進了那山野當中,然后循著三人相互留下的印記,找到了徐求道和向憐,兩人都是如太攀一般孤身而來,沒有帶任何的隨從。
“走!”見了太攀,徐求道沒有絲毫的多言,一個縱身,就進了山林的深處。
帝國以神祇郡府為核心編制而成的法度,僅在于各處城池之內,而在這城池之外的山野鄉林,則依舊是屬于修行者的世界。
一路行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