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伸手一招,將幾案上的一個果子取到了手上。
“我可和向道友你不一樣。”太攀也是輕聲的笑著,“我們宗門素來一脈單傳,我也只是孤家寡人一個,不向向道友你,背后可是一大堆人都望著你。”
“你真的就不怕宗門長老亂想?”
“孤家寡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向憐的神色,一陣恍惚,“誰不是呢?”
“怎么,以向道友的天資,在宗派之內,竟會是無人問津?”
“我可不信。”
“誰讓宗門當中,有著一位如煌煌大日凌空的師兄呢?”
“煌煌大日之下,哪里有得我們這些星辰閃耀的余地?”向憐的言語當中,透露出一種濃濃的苦澀來。
“云道友你一脈單傳,又哪里體會過有人日出之時,前來與你相交,但還不及日落,那人就已經轉投他人門下的苦澀?”
“請。”太攀招來一壺瓊漿,朝著向憐高高舉起。
而向憐則是毫不猶豫的痛飲起來。
太攀目光有些閃爍,而在旁邊,徐求道正往香爐當中添著凝神的熏香,云煙霧罩間,向憐的話,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零碎。
太攀的目光,在徐求道的臉上停留了半晌,然后便是再度落到了向憐的身上。
他可以肯定,向憐絕對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著了徐求道的道兒,否則的話,縱然修行者成就元神之際,因為七魄歸一,導致會有一切情緒上的變化,但這變化,絕對不會如此時的向憐一般,如此的劇烈,難以自控。
“這倒是個機會!”太攀心中一動。
“話說回來,修行者畢竟是以修為為尊。”
“如今向道友成就元神,但紫煌道友于神境,卻依舊是遙遙無期。”
“再加上有我和徐道兄為援,如此的話,這宗門道子,未來道主之位,向道友未必是不能爭上一爭。”
“怎么可能!”向憐低著頭,稍有醉意。
“想要成為道主,終究是需要人心的。”
“強又如何?縱然是橫絕一世,但不也一樣要人來做事?”
“若是下面之人,盡皆陽奉陰違,那得了這道主之位,又能如何?”向憐的言語之間,有不甘,也有遺憾。
“陽奉陰違?向道友怕是小看自己了。”
“至于說人心?”
“向道友你自己都不打算爭那道主之位,又何必怨別人,另投他人門下。”
太攀的言語之間,突然的就有了幾分不屑。
修行者投效于他人門下,無非就是為了前程和道途——而向憐既然不曾表現出來想要爭取那道子的念頭,也或者說是他人勸他爭取那道子,然后被其所拒絕。
無論如何,既然向憐擺出了這一副姿態(tài),那那些前來投效之人,看不到希望,當然會選擇離開。
便縱然是偶爾有忠貞之輩,一見如故,但在向憐不打算收斂羽翼的情況下,這些人,為了向憐好,也同樣會選擇離開。
就好比之前紫煌道人雷弘道在太攀面前所說的那般,莫名的給了向憐這不該有的野心,對向憐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云道友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向憐轉過頭,看著太攀,瞳孔發(fā)紅。
“當然。”太攀言語之間,也是絲毫不留情面,既然難得向憐的心神出現了破綻,那他自然是要利用好這個機會。
“不信的話,云道友何妨回去試試。”
“只要紫煌道人不在背后搞些小動作,那只要你表露出了爭取道子的意思來,一切自見分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