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這一滴水之精華,就已經是從一般的天地寶材,化作了類似于法器一般的存在。
水滴撕破空間之際,太攀背后的那蜿蜒龍蛇影,也是一瞬之間興奮了起來一般,在那云霧當中,四下而動,搖頭擺尾,似乎是在用嘶鳴長吟,在應和著那一滴水滴穿過這十步的距離之時發出來的破空的嘯響。
于是這紫衣道人手中的劍勢,也為之一變。
原本要朝著太攀當頭劈落的八面古劍,劍身稍稍一傾,劃出一個完美無比的弧度,攔在那一滴水之精華面前。
這紫衣的道人很清楚,那一滴水之精華,如今已然是化作了類似于法器一般的存在。而法器,哪怕威能再如何的弱小,但在真元的催發之下,也依舊是足以擊敗,甚至于鎮殺一位同階的神境大修。
神境大修那護身的真元,是不可能攔得住這一滴水之精華的。
而這紫衣的道人,雖然身上的罩袍纏帶,都勉強能夠稱之為法器,但這終究只是味兒了掩飾身份可以祭煉出來應急的東西,想要依靠這罩袍纏帶攔下那一滴水之精華,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要說這水之精華本身的質地,便是這水之精華此時崩滅開來,那一樁法器崩滅的余波,同樣也足以撕裂一個神境大修的護體真元了。
是以,在這水滴臨身之際,這紫衣的道人,也不得不放下了自己原先的構想,將劍身傾斜過來,想要用劍光牽引著這一滴水滴,落到別處,而以他手中長劍的傾斜,在將那一滴水之精華引開之后,這長劍的劍鋒,依舊是能夠順時而動,直指太攀的臟腑。
只是,雖然初成元神,但太攀怎么說,也是從大河城中殺出來的佼佼者,戰斗的智慧,不輸于任何人,當那紫衣道人長劍傾斜的時候,太攀口中,便是‘嗡’出了一個浩浩蕩蕩的音節來,倏忽之后,那一滴水之精華當中,虛浮不定的禁制崩滅開來,那一滴水之精華,也是在頃刻之間,化作一片汪洋,以無比的力量,朝著那紫衣的道人,當頭而下。
這一滴水之精華,畢竟是從這灞水當中凝練而出,天然就能夠呼應著三千里灞水,是以,在那水之精華崩散的時候,整個灞水的力量,似乎都被這樣崩碎的水之精華引動,穹天之上,云霧當中,轉瞬之間,就已經是籠上了一幕彌天的雨。
而太攀背后的云霧和龍蛇之影,在這暴雨之下,非但是沒有絲毫要笑容的跡象,反而是越發的靈動盎然,道韻渺渺,綿延不絕。
暴雨當中,有嗡鳴聲響起,剔透的蛇影出現,大小近十丈,瞳孔當中,各自倒映著一輪圓月,圓月之下,則是那紫衣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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