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的靜止了下來。
長槍的槍尖入肉,毫無阻礙的,與那移動的光點,觸碰到一起,下一個瞬間,這光點,就無聲無息的湮滅。
而這一頭荒蠻,也是在這剎那之間,變得死寂。
其體內,所有的生機,都在朝著內部坍塌,血肉,就這樣化作灰燼。
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這一頭荒蠻,就已經是徹底的沒有了存在的痕跡,原地只余下兩截丈許的角槍,以及一滴拳頭大小,散發著瑩瑩光輝,如星如月的東西。
這便是完整的天之淚——以荒蠻體內,無法被這荒蠻消化的東西為核心,在融合這荒蠻體內,所有的生機造化而成。
星月一般的光芒,美妙迤邐到了極點,凝望著這一團星月般的光輝,太攀經似乎是從其間聽到了如泣如訴一般的聲音,伴隨著這聲音的,還有涌上心頭,難以壓抑的悲哀,叫人忍不住的要落下眼淚來。
“果然是天之淚。”太攀眼角抽動了一下,從袖間取出一個死沙瓶來,將面前的一滴天之淚,放了進去。
死沙瓶,顧名思義,就是用死沙打造而成的瓶子。
死沙,是修行者祭煉法器之后,神材的殘存物的統稱,這類東西,是完完的雜志,沒有絲毫的用處,天地之間的材質,也唯有這種死沙,才不會融合那天之淚,故此,存放天之淚,都是用這樣的死沙瓶作為容器。
除此之外,無論是用什么東西存放那天之淚,那天之淚,都會融合到那容器當中,將那容器,化作一種另類的寶材。
除開這一滴天之淚以外,太攀余下的收獲,便是兩截從那荒蠻的犄角當中,剝離出來的丈許長角槍,這東西,無論是作為兵刃還是作為祭煉法器的材料,都是上上之選。
若非是太攀動手的快的,這兩截角槍,太攀也只能取下一截而已,剩下的那一截,則會在生機倒卷回天之淚的時候,化作齏粉。
將兩截角槍和天之淚都收好以后,太攀在原地稍稍的調息了一陣,略微的恢復了幾分元氣之后,便是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
“可是太攀當面?”再度繞過一座山巒,避開一處幾個神境大修和一頭七十多丈的荒蠻的戰場之后,當太攀轉進一個山坳當中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那山坳內部響起,然后一個身影,出現在太攀的面前。
“你是誰?”太攀腳步一頓,藏在衣袖當中的雙手,悄無聲息的捏出一個法訣,月光流動著,在他的袖間,生出一蓬一蓬的毫針來。
那人不搭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太攀,而太攀的心頭,卻是涌起一陣驚濤駭浪,他有想過,他的身份,有朝一日會被人揭穿,但他絕對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他所有的籌劃和打算,都還停留在直面上,他所有的打算,也都還不曾落實,但他最大的依仗,他的身份,卻已經被人揭穿。
“云行舟見過道友,不知道友攔下我所謂何事?”
“道友所言之太攀,又是誰?”太攀心中雖然是波瀾起伏,但他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從容無比,恰好好處的,露出一抹警惕懷疑的味道。
“若是想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的話,道友怕是找錯人了。”
“上一次如道友你這般,想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的人,如今是什么下場,道友你應該清楚才是。”
“朱紅袖師徒,萬劫不復。”
“嵩明三人,生死未明。”
“陰氏一族,近乎是滿門盡誅。”
“道友莫非想要布其后塵?”見那道人不語,太攀再次沉聲道,言語當中,有著幾分絲毫不加掩飾的威脅。
對于面前這人,太攀已經是生出了極大的警惕之意,知曉他身份的,除開胡為義之外,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