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胡為義的臉上,也都陡然生出一陣驚慌錯愕的神色來,他哪里能想到,便是風孝文,都沒有猜到他這段時間的行蹤,但偏偏太攀卻是一見面,就將他這段時間的行蹤,給看了個仔仔細細。
“師弟!”太攀皺起了眉頭。
“總歸是人妖有別?!?
“廝混在人間,隱藏身份倒也是罷了?!?
“但切忌莫要陷入其間!”太攀看著胡為義,目光當中,不無警告之意。
“以免惹禍上身?!?
“師兄放心,我有分寸?!焙鸀榱x沉默了一下,才是目光閃爍的應(yīng)道。
對于那廝混的凡人的身份,胡為義有心隱瞞,太攀也不好強行逼問,畢竟,作為在儒家公冶一脈的熏陶下,開啟了靈智的胡為義,對于那些人類,始終是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是以,太攀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勉強提點了一番胡為義。
之后,兩人又相互交換了一些各自的信息,胡為義便是告辭離開。
而在胡為義離開之后,太攀的臉色,也是徹底的化作陰沉一片。
對于和凡人廝混之事,胡為義雖然說著他有分寸,但可惜的是,太攀從他的反應(yīng)當中,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什么分寸。
“還是手中人手不夠?!碧蚀瓜履抗猓羰撬氖稚?,有足夠的的人手使喚的話,哪怕是胡為義有心隱瞞,他也可以派出人手去查一查,胡為義結(jié)交的那凡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因何緣由與胡為義結(jié)交的。
有了這些信息之后,無論和胡為義結(jié)交那人,抱有什么樣心態(tài),是真心還是假意,太攀都能夠從容以對。
至于說人手,太攀如今,并非是不能調(diào)動人手,無論是九首當中,還是別柳莊中,太攀都能調(diào)動些許的人手,但這些人手,都是人類的修行者,太攀又怎么可能調(diào)動人類的修行者去查探一個妖靈的情況。
……
黽池之名,來源于古水名,因池內(nèi)注水生黽而得名,縣府之西,黽池之畔,尚存有秦趙會盟遺址。
“這里就是黽池么?”太攀停在這黽池旁,看著黽池當中蕩漾起的水波。
在胡為義離開之后,太攀稍稍休整了一下,便是隱匿了身形,星夜兼程,從長安出發(fā),經(jīng)弘農(nóng)郡,往這黽池而來,這期間,花了整整三天。
而這黽池縣中,太攀的第一目標,自然便是這赫赫有名的黽池遺跡,秦趙會盟之地。
這黽池保存的相當?shù)耐暾w池之內(nèi)的池水,也是相當?shù)那宄?,池水當中,清晰的倒映出太攀的影子來?
風吹過的時候,黽池當中的漣漪擴散開來,倒映著無窮的天光,波光瀲滟之間,太攀恍惚當中,仿佛是看到了兩位冠冕流毓的帝王,分別從兩個方向,踏著日月緩緩而來,然后并肩列于這黽池之畔,倏忽,有樂聲,鼓聲,缶聲,交替響起,鼓樂當中,隱有五彩的毫光,燦爛奪目,掩映日月——這是當年,秦趙因為那和氏璧會盟的場景。
風停歇的時候,瀲滟水光停止,而這歷史當中的幻象,也是在太攀的眼前消散,太攀悵然若失的清醒過來,看著這空蕩蕩的黽池。
又佇立了半晌之后,太攀才是從這黽池當中離開,往那澠池縣的方向而去——黽池縣的縣府,就在黽池東側(cè)約莫兩里的地方。
“不對!”從那黽池離開,不到一里之地,太攀的腳步,陡然停下,那黽池之畔,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亦沒有人跡,但正是沒有人跡,才是一個最大的疑點。
在這安平盛世,作為一個頗有盛名的古跡,這黽池,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是如此的冷冷清清,人煙稀少,甚至于完看不到什么人跡——不說那些上山下河的樵夫獵手,便是那些士子書生,集會之時,也絕對不可能錯過黽池這樣的古跡名勝。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