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黽池邊上,一個身影端背負著雙手,看著黽池倒映出來的天光云影,沉醉其間,而先前那店小二旁邊的修行者,此時正跪倒在這人影的背后。
“你說,那道人從城隍廟中出來,就去買了一大堆安神養心的藥材?”良久之后,這身影才是轉過臉來,朝著先前的那修行者出聲。
“確實如此。”先前的那修行者沉思了一下,便又是出聲道,“我已經叫裴三找人盯著那道人了。”
“尊者,難道是有什么問題?莫非,是裴三對我們有所隱瞞?”
“當然有問題?!边@道人抬起頭,雙眼當中,顯現出無數如同漩渦的符文來,然后那漩渦當中,有真元流淌而出,化作兩只烏鴉,撲騰著翅膀,往黽池的另一邊飛去。
真元化形——這赫然是一位神境大修,而且于元神之境,頗有根基。
“我們布置在城隍廟的手段,本來就不是針對尋常的修行者而布置的?!?
“或者說,尋常的修行者,如你之輩,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城隍廟中的異常?!?
“說得直白一點,只有神境大修,元神之輩,才有可能以法眼,察覺到那城隍廟中的異常,然后這元神之輩,動用了元神,想要窺探這城隍廟中的虛實,才會被城隍廟中的布置所傷?!?
“你說的那道人,買了一堆安神養心的藥材,想來,便是被我們在城隍廟中的布置,傷了元神所致?!?
“尊者是說,那道人,竟也是一位元神前輩?”那修行者,此刻才是滿臉的駭然,“我還叫裴三找人盯著他……”
“你猜,作為元神修士,那人有沒有發現你們?”這元神修士,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修行者,臉上似笑非笑,然后,這元神修士才是抬起頭,似有所覺一般,“道友既然跟來了,何不現身一件?”
“道友來這黽池縣中,想來也是有所求,本座或許能夠滿足道友的目的呢?”
聽著面前這神境大修的言語,那跪倒余地的修行者,周身上下,于一瞬之間,就被冷汗給徹底的浸透。
“他跟來了?”
“道友既然跟來了,何不現身一件?”……
那神境大修,接連呼喊了三次,才是收回了目光,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修行者。
“看來這位道友,還真的是被城隍廟中的布置,傷到了元神,否則的話,也不至于不敢跟著你來此?!?
“算你運氣好?!?
“本座早就跟你說過了,城隍廟中有什么異常,須得立即上報,誰讓你自作主張了?”又一只烏鴉,從這元神修士的衣袖當中飛出,落到那修行者的頭頂,一身的鴉羽飛散,落到那修行者的身上,然后,痛苦無比的哀嚎聲,就在這黽池周遭,回蕩開來。
“算是小懲大誡,以免日后你再做主張,誤了大事。”半個多時辰之后,那哀嚎聲都變得嘶啞起來,這元神修士,才是冷冷的出聲,而在他的面前,那修行者,早已是癱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抽搐著,其旁邊的茂盛的蘆草,也是在他的滾動之間,變得凌亂無比。
“一位元神道友?!?
“呵,原以為只是打個雜,沒想到竟還有這般的收獲?!边@道人遠遠的看著黽池縣,目光當中,頗有興奮之意,然后這道人,有偏轉目光,遙望著弘農的方向,目光當中,盡是忌憚之色。
“且叫你在得意幾天,等到布置完工,天地換新顏……”
……
“一個氣之境的修行者?”
“算了,馬前卒而已,且由得他去?!蹦堑晷《?,撬開那醫館大門的時候,太攀便是睜開了雙眼,側耳傾聽著那醫館當中的言語,當他聽到那醫館的大夫,將他所抓之藥的明細,復述了一遍之后,太攀的臉上,才是浮現出了笑意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