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好高的心氣。”太攀渾身上下,都在冒冷汗。
請諸神入滅,這是何等可怕,何等偏執(zhí),何等狂妄的想法。
太攀的心頭,此時也是涌出了史無前例的,后悔的感覺來——他來到這黽池縣,只是想要查一查,那些失蹤的小妖們,是否出了什么意外,下手之人是誰,但他哪里能想到,就只是一時多言,自己就知曉了這樣可怕的秘密。
這不知名的組織,雖然就目前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而言,以十二元辰之?dāng)?shù),合十二位神境大修,但能夠?qū)ι竦o動手,甚至是想要令諸神入滅,那這組織背后,不可能沒有半仙巨擘的存在。
否則的話,光是十二個神境大修,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心氣?
別的不談,光是那鎮(zhèn)壓縣城隍的法度手段,就不是神境大修所能夠琢磨出來的。
“真是,人類的半仙巨擘,就真的是有這么閑!”太攀的心頭,莫名的出現(xiàn)這樣的想法。
“唉……”太攀搖著頭,嘆了口氣。
“云道友緣何嘆氣?”太攀面前,卯兔臉上有著狂熱無比的笑容。
“知道的越多,距離死亡就越發(fā)的近。”
“本座是真的后悔問這么多了。”
“如果說之前,本座或有逃生性命的機(jī)會,那此時之后,知曉了這個秘密,只怕本座就真的是沒有絲毫的幸機(jī)了。”太攀的臉上,滿是苦澀,言語之間,也盡是無奈,不清楚是埋怨,還是怨憤。
“卯兔道友你也真是大膽,事不密則敗,這樣的大事,你怎么就敢在我面前說出來呢!”
“幸免之機(jī)?”
“其實也并非是沒有。”太攀這話說出來以后,卯兔肩頭的未羊,目光當(dāng)中,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來。
“道友其實還有另一個選擇的。”
“既然為敵必死,那道友,如何不能與我等為友?”
“我等的謀劃,也正缺人手。”
“這算是什么?招攬?”太攀握在劍柄上的右手,陡然一緊,“不過,都到了如此地步,未羊道友又何必以這種手段,亂我心智?”
“這樣的秘密,別說我一個外人,便是你們組織當(dāng)中,除開你們十二元辰之外,怕也是也沒有其他人知曉了吧。”
“難道加入你們,就能逃得死劫?”
“這話,未羊道友你自己都不信,更何況,這黽池縣中,兩位道友怕也做不得主。”太攀只是冷笑。
“更何況,若是死戰(zhàn)于此,那死去的,也就僅我一人。”
“但若是加入你們,只怕本座父母族,親朋友人,無一個能活。”
“陰氏之鑒,便在眼前,本族又如何敢行差踏錯?”
“說到底,云道友也只是不信我等能夠誅滅這些神祇了。”
“但若是這黽池縣城隍入邪,葬盡一縣生靈。”
“云道友以為,今次之后,這天地當(dāng)中的神奇,可還能保持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天下修行人,朝野內(nèi)外,必然是群起而攻之,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拉下神壇,踏入塵埃當(dāng)中,便是七王清君側(cè)之戰(zhàn),也會為此暫停下來。”
“云道友,當(dāng)真是不考慮一下么?”
“若此事功成,你我等人,盡皆合道有望!”未羊的聲音當(dāng)中,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太攀只是沉默。
不得不說,十二元辰的計劃,若真的是成功了,那神祇們,真的就很有可能被拉下神壇——畢竟,對于神祇的忌憚,一直存在于每一個修行者的心頭,也同樣是存在于朝堂上,每一個有識之士的心頭。
神祇與天地為一,換一種說法,便是這神祇們,掌控著天地的命脈,也掌控著每一個修行者,每一個生靈的命脈,若是有了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