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下一刻,余韻悠長的聲音,在這院子當中回蕩開來,只見的那明明應該是在卯兔眼前的長劍,卻是于此時,架在了那藍汪汪的匕首面前,匕首的后面,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未羊。
“這怎么可能!”未羊的瞳孔瞪大,用匕首架著那朝向自己落下的長劍的同時,他的目光,也是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卯兔的面前,而在卯兔的頭頂,那一柄滿是折痕的長劍,依舊高懸。
“怎么不可能!”倏忽之后,那長劍陡然崩碎,這后院當中,滿室的瀲滟清輝,亦是在這一刻,盡數的收攏至太攀手中的瀲光劍上——落向卯兔頭頂的那一柄長劍,赫然只是太攀以真元顯化而出。
在察覺到了那森然的惡意之后,太攀就已經是清楚,這院子當中,除開未羊之外,必然還有另外的一個人。
久查不覺之下,太攀才是決定以身為餌,將那另外的一人釣出來——那人既然潛藏于此間,又對自己有著惡意,那自己若是露出了破綻,那背后之人,必然會忍不住對自己動手。
是以,太攀便是以瀲光劍承載了真元,在顯化出這滿室月光的同時,有以真元顯化出瀲光劍的模樣來,同時,有以真幻顛倒之術,將自己的真身,徹底的隱藏起來,云天萬景經,取得就是云天萬景,千變萬化的路子,玄妙莫測,太攀激發真元,短暫的構建出一個幻境來,自然也不在話下。
是以,在未羊和卯兔的眼中,太攀提長劍朝著卯兔的眉心而落,然而實際上,太攀卻依舊是提劍而立,靜待著背后那人,露出破綻來,若非是如此,太攀手中的瀲光劍,再怎么說,也是一柄千折的兵刃,又怎么可能被真元所化的烏鴉一撞,就偏轉過去。
尋常時候,太攀這以真元顯化幻境,自然是不可能瞞得過兩位神境大修的,然而此時,雙方畢竟在大戰當中,距離不過一丈,可謂是生死皆在一線之間,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未羊也好,還是卯兔也罷,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細細探查他們自己眼前所見,是真是幻?
是以,當卯兔眼前,長劍落下的時候,看到了機會的未羊,自然就忍不住的朝著太攀出手,然后,就一頭撞到了嚴陣以待的太攀手上。
“我道是誰,原來是未羊道友!”手中的瀲光劍,略微一蕩,未羊那握住匕首的手,在這一蕩之下,便是忍不住的一顫,幾乎是要握不住手中的匕首。
未羊的斂息潛行之術,雖然比不得十二元辰當中的巳蛇,但其別出心裁下,以真元顯化之術,化作一只白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有這白鳥的掩護,他常常便能夠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他人的面前,就如先前,卯兔完察覺不到未羊是如何出現的一般。
用這種方式,不知道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就栽在了未羊的手里,這種手段,也算的上是一絕,久而久之,未羊自然也就疏忽了其他的手段,轉而是琢磨如何令自己的這手段,更加的詭異,更加的令人意想不到。
然而,未羊終究不是那種一心一意,專精于兵刃的修行者,當他這引以為傲的依仗,被干凈利落的破去之后,未羊的心頭,也是忍不住的一陣慌張。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發現了一旁的卯兔,正飛快的抽身而退,想要拉開距離的時候,他幾乎是要忍不住的罵出聲來——然而卯兔這下意識抽身而退的動作,卻是每一個修行者的本能,在面對一心一意,精熟于兵刃的對手的時候的本能,畢竟,精熟于兵刃的修行者,強則強矣,然而攻伐之距,卻也只得十丈方圓,若是能夠拉開距離,那些駕馭飛劍的修行者,自然也就能夠從容的應對,或戰或走,都在一念之間。
只是,卯兔這下意識的動作,卻是令未羊,直接的落入了生死的關頭。
修行者的戰斗,想來是一步先,步步先,一旦是失了先機,除非是實力相差懸殊,否則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