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這一場,以整個黽池縣中無數生靈的血肉性命為代價的祭禮,已經是以未羊這位神境大修的血肉,正是拉開了序幕。
一條一條的,僅有修行者才能察覺到的紋路,浮現出來,將這個黽池縣,都籠罩于其間,而在黽池縣外,同樣是有兩道光柱,沖天而起。
這兩處光柱的起源,一處,是澠池縣外治軍的衛所,另一處,則赫然是那古澠池的所在!
三道光柱,筆直的連成一條線,整個法陣,都被激發出來,將黽池縣,以及黽池縣外的十多個鄉村,數籠罩于其間。
“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太攀沉下念頭,盡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一切有可能破局的辦法。
與此同時,在這城隍廟外的,跪倒于地的信徒,接二連三的癱軟在地上的時候,也終于是有年輕的漢子清醒了過來,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都是,怎么回事??!”這清醒過來的漢子,一個勁的推搡這旁邊的人,想要將他們給驚醒過來,只是,這十余萬人營造出來的狂熱,又豈是一兩個人所能夠打破的?
更何況,縱然是他們清醒過來,在這法陣的籠罩之下,也只能是清清楚楚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生機,一點一點的被這浩大無比的法陣所剝離,吞噬,一點一點的,感受著自己的身軀,一點一點的變得虛弱無力。
“城隍爺啊……”這些僅有的,保持著清醒的漢子們,最后將自己的目光,落到了被無數神光所環繞的,黽池縣的縣城隍的身上,而這個時候,他們才是發現,這縣城隍身下所彌漫的血色。
“原來是你!”恍惚之后,這些漢子們,都是憤怒的喊了出來。
“你這惡神!”先是祈求,祈求無用以后,這些虛弱的漢子們,也便是不在祈求,而是一點一點的,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信徒們,往那城隍廟所在的地方靠攏。
在這過程當中,有更多的人,也也在這生死之間,清醒了過來——這黽池縣中,本來就不是所有人,都是這城隍的信徒,這城隍,也從未經營過自己的信仰,因為他完不需要這個東西。
而先前,所有人的沉醉于那禱言當中,獻出自己的信仰,只是因為這黽池縣中,被可以營造出來的狂熱而已。
在此時,在生與死的威脅之下,源自于生靈求生的本能,也終于是在那些年輕漢子的身上,蘇醒了過來,于是,這些年輕的漢子們,也都是從那不知所謂的狂熱當中,清醒過來。
等到這些漢子們,看著其他人,艱難的往那城隍廟中靠攏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知曉了自己應該怎么做!
漢帝國當中的臣民百姓,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百家的訓誡,對神祇,敬而遠之。
這些凡人們,對于神祇,根本就沒有那么的篤信——如果非要說信仰,這些凡人們更愿意相信的,是自己的祖靈先輩。
在最后開始的時候,這城隍的存在,對自己有益的時候,這些漢子們,自然是不吝于付出自己的信仰,然而在此時,當他們發現,他們的信仰,以及這縣城隍的存在,已經是成為他們想要活下去的,最大的阻礙之后,這些漢子們的想法,順理成章的,就發生了改變。
漢帝國的臣民百姓,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羔羊!
遠的時候,有國人放逐君王的前例,近的時候,也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呼喊,便是高祖鼎定咸陽,也是在和關中故老,約法三章之后,方才得到承認。
所以,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超出了太攀預料的同時,也超出了主導這一切的林朝先的預料!
十余個膽大的漢子,闖進了那城隍廟中,踏進城隍廟的正殿,然后停在了城隍的神像之下。
“我今天,就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