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厚無比的力量,從這縣城隍的周身彌漫出來,順著其腳下的法陣,往各個方向蔓延而去。
在這力量逸散的同時,這縣城隍的頭頂,那血色的瀲光劍,一點一點的被擠壓出來,跌落到太攀的面前。
然后,浩瀚無窮的生機,于一瞬之間,徹底的灌注到這縣城隍的身軀當中,太攀的面前,浩瀚無窮的神光綻放開來,仿佛是穹天之上的烈陽,與一瞬之間,墜落到了人間一般——這縣城隍面前的神印,也是在頃刻之間,凝結為實質。
人間巨擘,合道半仙,這位縣城隍,已然是于此時,徹徹底底的,成就至高。
“真是,令人沉迷的力量?!钡统翢o比的慨嘆聲,從這縣城隍的口中發出,倏忽之后,這慨嘆上,復又化作鏗鏘無比的決然。
“可惜,此為我所欲也。”
“血祭蒼生而成道,非我蕭鳳鳴之道?!?
“逆!”如雷霆一般的大喝聲,從蕭鳳鳴的口中而出。
于是,這籠蓋了整個黽池縣的法陣,便是在這合道半仙,人間巨擘的力量下,徹徹底底的展現出來,其間一條一條的紋路,一段一段的脈絡,一個一個的節點,清晰可見。
這無數的脈絡紋路,一端,連接著縣城隍,另一端,則是落到這黽池縣中,每一個生靈的身上。
在這法陣顯現的同時,那紋路上,那脈絡上,如蛇一般游動著,正往最中心處,縣城隍蕭鳳鳴的所在聚攏的無數生機,亦是在這一刻,亦是在這一刻,調轉了方向。
這籠蓋了整個黽池縣的法陣,已然是于此時,被這位登臨人間絕頂縣城隍蕭鳳鳴,以無匹的偉力,逆轉了過來。
浩瀚無窮的力量,沿著那法陣的軌跡,帶著那純粹無比的生機,從這位縣城隍蕭鳳鳴的身上,逸散出來,回到這黽池縣中,無數生靈的身上。
在這過程當中,蕭鳳鳴周身的氣機,也是飛快的削弱,太攀的面前,那浩浩蕩蕩如同烈陽一般的神光,亦是飛快的變得黯淡起來——這位以血祭的方式,強行登臨人間絕頂的神祇,正在從合道半仙的境界上跌落。
“這……”看著目光當中展現出來的一切,太攀的心中,疑惑無比的同時,也是充滿了震撼——當他發現,這位縣城隍說著要逆轉這一切,但卻又大肆的吞噬融合著這浩瀚無盡的生機,徹底登臨人間絕頂的時候,太攀的心中,充滿了諷刺。
登臨絕頂的機會,就在眼前,這天地之間的生靈,又有誰,能夠拒絕呢?
更何況,這為縣城隍蕭鳳鳴,乃是‘被迫’成就人間絕頂。
然而下一刻,太攀就清楚了這位縣城隍蕭鳳鳴要登臨人間絕頂的原因——這籠蓋了整個黽池縣的法陣,完善無比,法陣的兩端,一頭,是這位黽池縣的縣城隍本身,另一頭,則是這黽池縣中的無數生靈,也即是說,這位黽池縣的縣城隍,其本身,就是這法陣的一部分。
想要逆轉這法陣,除非是登臨人間絕頂,否則的話,以這位縣城隍的力量,又怎么可能逆轉這法陣?
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后,太攀的心中,便是越發的震撼。
能夠放棄名正言順的登臨人間絕頂的機會,已經是難能可貴,但在登臨了人間絕頂,體會到了這力量之后,依舊是能夠做出和先前一模一樣的取舍——這種決斷,是如何的動人心魄。
太攀清清楚楚的感受著,在這法陣逆轉之際,自己的身軀當中,逸散出來的生機,正一點一點的,重新的回到自己的身軀當中,令自己周身的血肉,一點一點的變得充實,變得飽滿,而在他的面前,那十余個昏迷過去,垂垂老矣的‘漢子’,皮膚當中,也重新有光澤出現。
太攀感受的分明,那生機在這十余個漢子體內流轉的同時,不但是恢復了他們原本的狀態,更是在這位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