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之間,就落到了太攀的面前。
“道友何必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連弘農郡都不進,不知曉的,還以為我長安道之人,在這弘農郡中留下了什么手段呢?”
“還是說,道友和那潛逃不知所蹤的十二元辰,有什么聯系!”
遁光之后,一個四十歲模樣的道人,出現在田攀的面前,這道人的腰間,同樣是懸掛著一柄長劍。
而在顯現出身形的剎那,這道人的目光,便也是落到了太攀的腰間。
“本座長安道,石豐海,見過道友,敢問道友,所為何來?”目光抬起,這道人的雙手,已然是不經意的按住了腰間的長劍。
作為神境大修,悄然出現在這弘農郡之外,窺視一陣之后,便又陡然而去,這樣的行為,在這緊張的關頭,自然是顯得無比的令人懷疑。
“本座云行舟,剛剛閉關而出,見這弘農郡中守衛森嚴,外松內緊,一時起了好奇而已。”
“如今諸事已明,自然便是離去,重新擇地閉關。”太攀的目光,從石豐海的劍上離開,一臉的唏噓,“真想不到,只是閉關些許時日,帝國當中,竟是發生如此變故。”
“果然是亂世將至!”
“原來是云道友。”石豐海目光當中的敵意,稍稍的收斂了幾分,作為陡然跨越了氣之境和神之境的障礙的人,太攀的來歷師承,自然是被各大宗派,翻來覆去的查證過好幾次,確認沒有什么異常的,否則的話,九大宗派,早就是光明正大的將太攀給捉了回去了。
是以,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這石豐海眼中的敵意,自然也就是不再如先前那般,不過雖然收斂了幾分敵意,但其眼中的警惕之色,卻沒有絲毫的削弱。
“道友作為長安道之人,想來應當是可以聯系上徐道兄的。”
“道友若是還有所懷疑的話,與徐道兄聯系一番,自然也就能夠證明我的身份了。”太攀沉聲道,轉身看著那弘農郡,“道友若是還不放心的話,這些時日,我與道友呆在一起也是無妨。”
“如今的局勢,是有些風聲鶴唳。”
“為了安心,怕是要請云道友,在這弘農郡中逗留些許時日了。”對于太攀的提議,石豐海倒也是不曾拒絕,不過,這么一遭之后,石豐海眼中的警惕之色,也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消散了去。
這非是大意自負,而是徹頭徹尾的自信——在長安道接掌了局面之后,這弘農郡中,當然也有不少的長安道修行者鎮守,便縱然太攀真的是十二元辰之人,但石豐海自信,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太攀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顯然,在傳檄天下的時候,這道人所說的,主張局勢的長安道之人,或是基于大局,又或是為了不挑起神人之間的爭端,刻意的隱藏了黽池縣的變故當中,最緊要的一點。
“若是如此的話,或大有可為之處!”太攀低下頭,暗自沉思著。
很顯然,黽池縣中的局勢,以及因為這局勢可能引起的,帝國內部的變動,在此事由九大宗派之一的長安道接手以后,已經被徹底的鎮壓起來——十二元辰謀劃的核心,便在于這一場血祭當中,神祇所能夠得到的好處,然后依次,激發起所有的修行者對于神祇的忌憚,以及其他神祇們的貪戀,但現在,黽池縣的變故當中,神祇所承載的必須的那一環,卻是被長安道的主事人給摘了出來。
帝國當中,所有的修行者所知曉的,便是十二元辰的修行者,想要以血祭這惡毒的手段成就合道,然后被黽池縣的縣城隍舍命阻止——這樣一來,修行者和神祇之間的矛盾,自然就被長安道給轉化作了修行者內部的矛盾。
——相較于外部的矛盾而言,內部的矛盾,自然是更加的容易被抹平的,只要這中間,再來幾件事,幾個人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