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濃郁的血腥之氣,目光當中,也是忍不住的露出了森然來,而這森然之意,卻是恰好被旁邊的徐求道,看在眼中。
“云道友心中,似乎是頗有不忿。”
——這一場浩大的‘盛會’九大宗派當中,都派出了人手,作為昆侖山弟子的徐求道,自然也不會落下,不過令太攀驚異的是,徐求道此次卻是不曾和昆侖山的元神前輩們一起,而是選擇了和自己一道,混進了亂哄哄的散修之間。
“天師府的風評,也就那樣。”
“先前天師府只對外,不對內,和眾道友們,勉強算是相安無事。”
“但這一次,天師府如此高調,只怕從此以后,對外的天師府,要轉而對內了。”
“我等散修,修行已屬不易……”
“再有這天師府橫生枝節,我等又當如何是好?”徐求道問出來的時候,太攀心中也是一動,心知被徐求道看出了些許的一場,故而很快,便是選了一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而徐求道,也是不疑有他,天師府在散修當中風評頗惡,太攀有這樣的擔心,也說得過去。
“依舊有八大宗派鎮壓了,在多出一個天師府來,似乎也無傷大雅。”徐求道笑笑,轉而將目光,落到了那飛舟,以及飛舟兩側及其底下的囚籠的符文上。
“這位道友像的實在是太簡單了。”還不等太攀繼續做出回應,太攀旁邊,先前那震駭莫名的元神修士,已經是不動聲色的,將地上的拂塵撿了回來,抱在懷中,然后朝著徐求道出聲。
“先前我等頭頂,雖也有八大宗派鎮壓,但這八大宗派對于我等散修,卻也算是放任自流。”
“而天師府挾此次之威,頗有君臨之勢。”
“若是叫天師府在余下的八大宗派當中,得了主導權的話,那以天師府的作風,我等散修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那元神修士,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想要在其他八大宗派當中取得主導權,只怕沒那么容易!”徐求道神色不變,冷冷的回了一句,繼續看著那些閃爍的符文。
“那又如何?到時候他們鬧將起來,還不是拿我們這些散修開刀做閥!”說到這里,這元神修士的臉上,已經是一片凄苦。
“我看你們兩個的樣貌,頗為年輕,能夠成就元神,想來也是天資縱橫之輩,怎么,這些要點,你們家的長輩,難道不曾對你們提起?”
“前輩還是多慮了。”
“我等散修,慣于火中取粟。”
“這局勢越亂,對于我們而言,豈不是越妙?”
“他們不鬧將起來,哪來我們的成道之機?”徐求道這個時候,才是轉過了臉來。
“果然是天資縱橫,鋒芒畢露!”
“可惜,老道年近垂暮,卻是沒有你們這樣的心氣了!”這老道人看著太攀和徐求道的面龐,良久之后,才是充滿了唏噓的感慨一句,面帶黯然之色,至于其腳下,卻似是不經意的,和太攀兩人,拉開了些許的距離來。
對于這道人的小動作,無論是太攀還是徐求道,都不以為意。
“來了!”隨著強烈無比的震動,那十架飛舟,終于是落到了無回谷之前,飛舟上,一個又一個的修行者,著一般無二的道裝,頭頂道髻,背負長劍,從飛舟上跳將下來,然后站到那些籠子面前,把籠子打開,將籠子當中,顯化出了原身的妖靈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牽’了出來,用繩子串成一串,緩緩的踏進這無回谷。
而這無回谷,也是搖晃著,那些地縫裂隙當中,有赤紅色的銅柱,緩緩的升起來,銅柱上尖下闊,銅柱上,銘刻了無數繁復至極的符文,銅柱上,還有一個一個的耳孔,耳孔上,手指般粗細的鎖鏈,蔓延而出。
這些銅柱,高約十丈,銅柱的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