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乃是四瀆之一,四瀆者,江河涇渭,其名為長江,黃河,涇川,渭水。
江河清濁,涇渭分明。
自這浮生天地誕生以來,其間之年月,不可估量,但任由日月輪轉,滄海桑田,江河涇渭這四瀆,卻始終是貫穿于當中,滋養著這天地當中的無窮生靈。
這天地當中,日月會交替,星辰,會輪轉,但獨獨江河涇渭這四瀆,卻是亙古不變,是以,這天地當中,那被四瀆貫穿,同時受到四瀆之水滋潤的漢帝國萬萬里疆域,才是被稱之為,中原,其意為,居于天下之中的原野,乃是這天地的最中心。
黃河,自西向東而行,將這中原大地,呈一個幾字行,將中原大地隔開,黃河之外,是各大諸侯的封地,而黃河之內,便是這中原腹地,最為富庶的司隸之所。
而在司隸的背后,則是幽并等苦寒之地,越過幽并,便是漢帝國的不世之敵,匈奴。
也即是說,一旦幽并邊塞有失,那天子所在的長安,便是直面匈奴的最前線。
匈奴,幽并,司隸,黃河,以及之后的,各大諸侯領地,便是由此形成一條直線。
從長安到黃河,太攀雖然是一路直行,但也花費了整整五天的時間。
寒露之后四日,太攀從長安出發,再五日,方至黃河之畔,而這個時候,已然是快要到了霜降的時節。
帝國大軍,以及七王的軍隊,便是隔著那波濤滾滾的黃河,遙遙相對。
在袁盎到了黃河之畔以后,一則是為了避免大軍擾民,二則是為了避免被七王的斥候,看清大軍的虛實,是以,到了黃河之畔以后,袁盎便是率軍在水邊立下了新的營寨,五萬大軍,除開少部分的探馬斥候,其他的,都是收入了這營寨當中,日日夜夜,操練不休。
而七王大軍,每每有渡河之舉,袁盎都會親率大軍,迎于陣前——到黃河之畔三十余日,袁盎已然是親身經歷了大小之戰十二次,通過這十二次的戰爭,袁盎已然是收盡了大軍軍心。
黃河之畔,易守難攻,黃河之上,波濤滾滾,便是沒有任何的敵人,想要渡河而過,也無異于是一場生與死的歷險,更不要提,如今乃是大軍陣前,七王一方,艨艟檣櫓,才一下水,漢軍一方,便已然是收到了消息,然后率軍相迎。
是以,自開戰以來,雖然七王大軍有著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但渡河十二戰,每一戰,七王一方,都是損兵折將,難尋戰果。
僅有的三次,雖然有士卒,成功的踏上了黃河對岸,但在大軍絞殺之下,這些僥幸渡過黃河的士卒,也是很快便被清理干凈。
因為這緣故,叛亂的主導者和發起者,吳王劉濞,這些時日,已經是發了好幾次脾氣,軍中的將領,也是被斬了好幾個,是以,此時七王一方的士氣,也是有些衰落。
不過,盡管如此,七王一方的軍士們,對于戰爭的勝利,卻依舊是抱有無窮的信心。
太攀到來的時候,正好是七王一方,再度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橫渡黃河,數十艘艨艟走艦,朝著從黃河的另一頭,緩緩而來,在黃河的波濤之下,艱難的調整著方向。
那操船的,顯然都是好手,數十艘艦艇,有大有小,又長又短,艦艇上所載的軍士,拒馬等等,也各有不同,但那數十艘艦艇,卻是在黃河的浩浩波濤之上,排成一條筆直的線。
而在黃河的這一頭,帝國大軍,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袁盎帶著七千余人,列陣迎于碼頭前,大軍陣前,還有數十位修行者,來回巡視,以免是有七王一方的修行者,在大軍橫渡而來的時候,以秘法凝水成冰,畫土為石,在黃河之畔,擺開幾個能夠暫時停靠,叫大軍登陸的碼頭來。
當那數十艘艦艇,快要到河心的時候,大軍陣前,袁盎也是揮了揮手,然后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