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之后,袁盎才是穿著一只靴子,倒提了一口長劍,深一腳淺一腳的趕了過來,而在周遭的護衛們,也都是將手中的火把高舉,燦爛無比的火光,將袁盎那蒼老的臉,照的通透無比。
“云先生,發生了什么?”到了近前,確定這半夜生變,并非是因為營嘯之后,袁盎的臉上,才是松了口氣,然后令身后的護衛們,熄滅了那高舉的火把。
“發生了什么?”太攀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袁帥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有神境大修,趁夜而動,潛入了這大營之內。”
“按說,這大營當中,軍氣彌散,連我都受到了壓制,難以動用神境手段,也不知,那潛入之人,到底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的。”太攀一邊說,一邊搖頭,目光,同時也是在那些聞訊而來的眾位將領們身上,一一而過。
“今夜值守的是誰?”聞言,袁盎的臉色,也是陡然一沉。
“乃是末將!”袁盎話音才落,一個偏將,神色肅然的往前。
“袁帥請看,今夜巡邏軍士的交接名冊,盡在此處,眾軍士,無一不是盡職盡責。”
“營帳內外,也從未有任何異動。”
“夜入營內的那位神境修者,從何而來,實在是不得而知。”那偏將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交接的名冊,呈遞了給袁盎。
袁盎毫不猶豫的接過了名冊,當即便是借著旁邊的火光,查閱了起來,一番比對無誤之后,袁盎的臉色,才是稍微的好了一些。
“袁帥,巡營之舉,事關重大,眾兄弟袍澤的性命,皆系于此間,我等又豈敢有所疏漏?”那偏將的臉色,漲得通紅。
這時,云澤鄉中,被這黃河大營之內的變故所驚動的七位神境大修,才是匆匆而來,而在這神境大修之前的,則是三位天師府的神境大修。
“袁帥,可是有敵闖營?”同樣的,進了這營寨之后,發現這黃河大營的變故,非是營嘯,那七位神境大修的臉上,也同樣是一松,然后,張熙,順嘴的問了一句。
“怕不是有人闖營,而是妖孽作祟。”
在七位神境大修的身前,三位天師府的元神修行者當中,為首的那人,抽了抽鼻孔,然后臉色一冷。
“自戰國時,白先生于大軍當中戲弄白起又從容脫身而聲名大躁之后。”
“這些妖孽,便是實有妖孽效仿。”
“也唯有這些妖孽,才會有這般的裝神弄鬼之舉。”
“這位道長,話可不能亂說。”
“我等麾下兵卒,巡夜之際,從未有過絲毫的疏忽,道長的意思,莫非是我等袍澤,坐視那賊人入營?”
“賊人,什么賊人,妖孽而已。”三個天師府的神境大修當中,中間的那人,只是斜睨了那偏將一眼,目光便是又落到了袁盎的身上。
“袁太尉,我等早就說過了,這些妖孽們,留不得。”
“今日妖孽之亂,發現的早。”
“若是下一次,發現的晚了些,叫這小小變故,演化做營嘯這般的禍事,太尉又當如何自處?”
這道人說著,完全不顧,他這作態,已經是有了喧賓奪主的模樣,而其正對的袁盎,眉頭更是緊緊的皺成一團。
“這位先生倒是說笑了。”
“我麾下士卒,日夜巡邏,從未有絲毫疏忽。”
“軍氣覆壓之下,若真是有妖靈入營,又怎么可能不驚動巡邏的衛士?”
“先生一口一個妖孽,實在是過于的武斷了。”袁盎擺了擺手,先是安撫了一下身旁正因為那天師府神境大修的言語而憤憤不平的修行者,一邊冷著臉道。
“天師府一脈與妖靈的恩怨,瞞不過你我,這般的私人恩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