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幽幽的燭火,重新在太攀的面前,浮現出來。
這個時候,太攀才是有空打量,自己此時的所在——卻是一方空曠無比的,類似于山洞的地方,山洞當中,是一個雕像,這雕像的原型,正是那九嬰。
而此時的太攀,正好就落在這九嬰的一個頭顱上,而在他腰間的那一枚玉牌,則是輕輕的顫動著,和這九嬰雕像脖頸處的一處空洞,隱隱的呼應著。
兩三個呼吸之后,人終于到齊,山腹當中,零零星星的,十來個身影,而站在九嬰之首上的身影,則只有三個,分別便是九首當中的三首,天之首徐求道,玄之首向憐,以及地之首,太攀。
“此為九首成立之后,第一次聚會!”
“此聚會的目的有兩個。”
“第一個,是九首當中,影之首的人選。”站在天之首上的徐求道,渾身都攏在陰影當中,聲影也是飄飄忽忽,聽不真切。
隨著徐求道的聲音落下,下方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根據九首的規則,任意一個蛇首的出現,須得由蛇首之一推薦,再由其他的蛇首當中,半數以上的蛇首同意。”
“如今,九首當中,蛇首僅有三人。”
“未知,地之首和玄之首,意下如何?”
“當然,除開這種方式成為蛇首之外,還有另一種方式,便是每三年的驚蟄,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擇一蛇首而戰之,勝之后,再得到余下蛇首當中半數的同意,便可成為新的蛇首,不過,無論新的蛇首,是否出現,原先的蛇首戰敗之后,都將失去這蛇首的身份。”
等到徐求道的聲音落下,場下的十余人的目光,都是在太攀和向憐,以及那‘影之首’的身上流轉起來。
看著被眾人目光所集的那人,太攀的心中,也在猜測著那人的身份。
只有太攀才知曉,九首所關聯的,乃是徐求道謀求九大宗派之事,是以,這九首當中,除開太攀以外,其他的每一個蛇首的身份,都是舉足輕重,和九大宗派,也必然有著極大的牽扯。
而太攀所猜測的,便是這影之首,到底是那一個宗派的存在——首先,九大宗派當中,那些競爭未來道主最具優勢的道子,顯然是不可能加入九首當中,畢竟,這些道子,在道主的競爭當中,已經占盡了優勢,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保持這優勢,他們便有極大的可能,在這一場競爭當中勝出,如此,又何必要加入這暗地里的九首,給自己的人聲,平白無故的添上一抹污點?
“那么,便是競爭道主之位的道子?”
“只是不知,是哪一個宗派當中的道子?”太攀皺著眉頭,心中不住的猜測著。
九大宗派當中,便是天師府,也都有著自己的道子,只是,這些道子們,因為還不曾成就元神的原因,故而極少在這天地當中,彰顯自己的聲名,這也算是各大宗派,對自己道子的一種保護,畢竟,氣之境的修行者,表現的再為的卓越,在其他修行者眼中,也只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嬰孩而已。
是以,一般情況下,各大宗派的道子,都是等到成就了元神之后,才會在這天地之間走動,然后慢慢的傳開聲名——如徐求道這般,只是少數,畢竟,誰能如徐求道一般,無論是心機還是天資,都是卓越無比,早早的就確立了自己的地位,在昆侖山中,幾乎是找不到能夠與他相爭之人,而另一個向憐,同樣也是因為風雷道中,那位紫煌道人的優勢,太過于明顯,而為人,也過于的謹慎,故而給了向憐太大的壓力,方才使得向憐混跡于長安城中,幾乎是要放棄對道主的爭奪。
但縱覽三千年,上至九大宗派,下至那些尋常宗門以至于家族,其內部的競爭當中,如同徐求道以及紫煌道人這般,在競爭當中一騎絕塵,使得對手幾乎是提不起心氣的人,終究只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