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在興奮的時候思考問題,想事情都會朝著好的一面去思考,總覺著自己的面前是一片陽光燦爛,百花盛開;神情暗淡的時候,往往思考問題會理性一些。
此時的嬴開突然想到了一個大問題,“伯圉,你說我們現在向東不斷的修筑據點,周邊的戎狄知道后會怎么想?”
這個?
秦人在自己身邊修筑據點,周邊的戎狄知道后會怎樣呢?趙伯圉又不是戎狄咋知道呢?
趙伯圉想了想道“其實我們向東修筑的也不算是城池,頂多算是個據點罷了,我想不會引起戎狄的注意吧?”
秦人修筑城池也不是第一次了,周邊的戎狄知道了想必不會大驚小怪吧。
時移世易,看法變矣。
過去是過去,過去大家都在隴西生活,你苦我也苦,你窮我也窮,而且當時的戎狄還沒有把秦人當做死敵,秦人在自己放牧的地方修筑城池,在周邊的戎狄部落看來,跟他們在一個地方搭建帳篷沒什么兩樣,無非是多挖了點土而已。
但是今天秦人在犬丘城以東開始修建烽火臺就不一樣了。百年下來,大家已經習慣了各自的生活放牧方式,而且此時的周邊戎狄部落已經視秦人為死敵了,在他們的眼中秦人就是周王室扎在隴西的釘子,除之方能后快。
看法變了一切都變了。
現在秦人在犬丘城東修筑城邑和烽火臺,周邊的戎狄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聽完趙伯圉的話,嬴開搖搖頭道“我不那樣認為,我們一旦在東邊修筑據點,肯定會引起周邊戎狄的重視。”
“這是為何?”
“因為隴西溝壑縱橫,能夠生活的地方就這么大點,我們要向東發展,定會影響到戎狄放牧的場地。一旦他們得知消息,趁機來襲擊我們,那我們在外修筑據點的將士們可就要遭殃了。”
是啊?
要真的是這樣,秦人還真的就危險了。
一想到這里,趙伯圉道“那你說剛才我們遇到的戎狄牧民有沒有發現我們修筑據點的事情?萬一他把我們修筑城邑和烽火臺的事情告知他們的大王,我們該如何呢?”
這個?
嬴開知道雖然這些年,蕩社跟秦人之間沒有多少矛盾,那也是基于二者之間都沒有太大的動作。
現在秦人突然采取如此大的動作,蕩社戎還能坐視不管嗎?
“依你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趙伯圉想都沒想的說道“殺之以絕后患。”
殺掉路過的牧民?
殺?
好殘忍的字眼。
好端端的一個生命,人家有沒有招你惹你,咋能說沒有就沒有呢?嬴開心里有些不忍,“這未免有些殘忍了吧。本來秦人與蕩社相處的還說的過去,一旦我等殺了他們的牧民,肯定會引起兩家之間的戰斗。戰端一起,對我們修筑據點會更加不利的。”
“這?”趙伯圉一聽,當下也愣了,按照秦人以往的做派,遇到這種兩難的抉擇,就只有一個處理辦法。
那就是拿起刀劍,真刀真槍的干上一仗。
贏了,一切通吃。
輸了,自認倒霉。
現在嬴開如此一分析,倒是讓趙伯圉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呢?”趙伯圉問嬴開道。
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嬴開說道“剛才路過的時候,我稍稍觀察一下,剛才放牧的蕩社牧民神情平靜,不緊不慢;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修筑據點據點的事情,不如我們將他和牛羊向北趕走就行了。只要他們遠離我們的修筑點,就不會注意到我們的行動了。”
殺與被殺之間還有第三種選擇,那就是將對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