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得兒里格朗”蕭痞子的聲音回蕩在走廊里。
蘇蘇一直目送著蕭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嘴角上翹微微笑著,大眼睛里卻流淌出滿滿的擔憂。
王珪看著這個時候這個模樣的蘇蘇,心里一酸,只覺得蘇蘇哪天你要是為我露出這樣的神態,我就算是背十個處分我也是愿意的。
蕭陽并不知道,他剛剛莫名地虎軀一震,讓蘇蘇露出的小女生情態,落在王珪的眼里,是何等的苦楚和酸澀。他只是走在去往一號教學行政綜合樓的路上,腳步輕松。
來到寫著“副校長張云生”字樣的辦公室門口,蕭陽禮貌地敲了敲門。“請進~!”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蕭陽裂開嘴,推門進去。
“張伯伯,我來給您請安啦~!”蕭陽嬉皮笑臉地對坐在大班臺后面的男人說到,要是蘇子悅在這里,絕對又要驚訝得小嘴張開成可愛的o型了。
“喲呵,你個小王八蛋知道來找我了?我不叫你來,你會來嗎?”張副校長推開大班椅,走上前來做了個手勢讓蕭陽在會客沙發上坐下。張云生今年50歲,看上去氣質儒雅,正是一生中最年富力強的時候。
“哪兒能呢?來之前我爸就跟我說了,到了學校就要來拜訪張伯伯您,可我入學那陣您又去日本進行學術交流,后來嘛,不是事兒太多,一時半會還沒找著機會來拜碼頭嘛”蕭陽說話隨便得很,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給張副校長削了一個。
張云生跟蕭陽的父親蕭剛是國防科大的同學,當時國防科大還叫哈軍工,畢業后又同時去了軍隊,蕭剛去了海軍,而張云生留在了總參。隨著年齡的增大以及地方建設的需要,張云生轉業到地方,來到了櫻大,從教務處開始干起一直做到現在主管行政的副校長。張云生的兒子張東去年從武漢潛艇學院畢業后,也是經由蕭剛的引薦和安排,去到了某艦隊湛江基地,成為一名實習軍官。兩家的關系很近,從小就經常走動,張云生一直很喜歡從小就像一只不安分猴子的蕭陽。
張云生接過蕭陽遞過來的蘋果,啃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事兒多?多到打架鬧事兒爭風吃醋了?你小子出息啊,你東哥現在都還沒個對象兒,你小子倒是現在會為女孩子打架了?”軍人出身的張云生并未把這點事兒放在心上,只不過抓住機會了,是要揶揄一下這只猴子,殺殺銳氣。
“張伯伯,你怎么也這么八卦了,沒有的事兒給人都傳出事兒來了。事實是這樣的,那天上大課,王浩覺得我們班的一個女生的解題思路有問題,你知道的,王浩就是個書呆子,要過來跟人討論解題思路,恰巧我也在旁邊,我對這道高數題的解題思路也有不同的看法,然后我和王浩討論著討論著,雙方覺得惺惺相惜,情不自禁越湊越近,結果一不小心兩個人的頭就撞在了一起,張伯伯你是知道的,我是誰啊?我是蕭鐵頭啊,連東哥從小頂牛都被我頂得生疼,王浩這小身板兒哪里受得了?我也不知道他這么不抗疼,純屬誤傷純屬誤傷”蕭陽舌綻蓮花,倒打一耙的同時還不忘損了王浩一把。
“你你”張云生指著蕭陽,給氣得發笑了。
“你他娘的還要點兒臉不?你把人家給揍了還要怪人家跟你討論太專心了?還誤傷”張云生的軍人做派此時被蕭陽成功激發,說話都開始不知不覺又回到軍隊里的口氣去了,但緊接著發現不對,輕輕打了兩下嘴巴。
“這句話你別跟你那臭脾氣的老爸說,他知道了又要跟我急”
“張伯伯,那我這事兒就沒事兒了吧?”蕭陽打蛇隨棍上,竟然跟張校長談起了條件。
“滾!桌子下面那箱水果抱走,別來煩我了!”張云生說完拿著水杯走到大班臺后繼續看文件。
“是!”蕭陽挺起胸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看得張云生直搖頭,揮揮手讓蕭陽趕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