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再過幾天就放寒假了,校園里時不時可以見到拿著或大或小手提袋走在路上的學生,大家都在做回家的準備。
蘇蘇昨天找到蕭陽,今天陪她去漢正街購物。而蕭陽心里還在猶豫著,這樣做,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那個晚上蘇蘇和王珪言笑殷殷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為什么今天陪著去購物的不是王珪而是自己?
蕭陽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從此以后無法從心底驅(qū)散蘇蘇,更害怕無法面對王珪。可是,自己還是喜歡跟蘇蘇在一起的啊
大大咧咧的蕭陽,此時剪不斷,理還亂,像個將要出嫁的小媳婦兒一樣坐在床邊,坐立不安,心里是既期盼,又害怕,真真是羞煞個人了。
在可能發(fā)生的一段美好的愛情和已經(jīng)建立的真誠的友情面前,少年郎面臨著人生中的一次重大選擇。我們說過,蕭陽是感情上的白癡,碰上別人,可能這個問題并不是什么問題,畢竟為女人插朋友兩刀的事情并不少見,可是在蕭陽身上,這是個比一次性賺40萬還要大的問題。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現(xiàn)在該出發(fā)了,還要到校門口會合。王珪今天不在宿舍里,不知道去了哪兒,這讓蕭陽稍微有點心安,畢竟王珪不在,蘇蘇總是需要一個苦力的,他收拾了一下,披衣出門。
來到校門口的327巴士車站,穿著一件大紅大衣的蘇蘇已經(jīng)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等著蕭陽,看著這抹大紅,想起那天發(fā)生在校園里的紅與白,笑與哭,蕭陽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像是一把大錘在心上重重地來上了一記,他強壓下這種情緒,向蘇蘇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歉意微笑。
蘇蘇的興致倒是很高漲,臉上今天打了一點腮紅,更顯得青春俏麗。327正好進站,兩個人先后登上了汽車。
車里不算很擠,但是座位是已經(jīng)沒有了,蘇蘇選了一個靠門的位置,雙手抓著扶桿,背對著蕭陽站在前面,蕭陽一只手叉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抓著吊環(huán)站在后面,兩人無話,只是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街景。
蘇蘇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洗發(fā)水,很好聞。一陣陣的清香傳入蕭陽的鼻尖,襲向他的腦門,偶爾有幾縷秀發(fā)被灌入車里的冷風吹起,飄啊飄,繞啊繞,調(diào)皮地在蕭陽的鼻尖撓了撓,然后又拂過他的臉,遮住他的眼。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蘇蘇敏感,今天蘇蘇并沒有戴上王珪給她買的那個發(fā)卡,而是用一個很卡哇伊的卡通發(fā)卡將頭發(fā)攏在腦后。
蕭陽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大心臟砰砰亂跳,腦海里一團漿糊,眼里心里再也沒有其他。他不敢去看前面姑娘圓潤如玉的耳垂,不敢看姑娘潔白修長的脖頸,不敢看姑娘緊握住扶桿如蔥根般光潔的手指,他甚至有點頭暈目眩,要把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來握住頭頂?shù)牡醐h(huán),才能保持平衡。
“蕭陽,你他娘的是禽獸!這是王珪的姑娘!”蕭陽只有靠這樣罵自己才能保持腦海里的一點點清明。
車突然急剎了一下,車里頓時響起一片罵聲。蘇蘇受不了這股慣性的力量,一個趔趄向旁邊倒去。站在后方的蕭陽沒有絲毫猶豫,一只手從吊環(huán)抽出來,趕緊扶住蘇蘇的肩膀,幫她維持平衡。蘇蘇轉(zhuǎn)頭感激地笑了笑,很自然地把肩膀靠在后面那只能給她安全感的手上,倒是弄得剛想把手收回去的蕭陽像棵木頭一樣僵硬地扶住蘇蘇,給她支撐。
車到站了,車門“吱”一聲打開,蘇蘇把身體從蕭陽的手上偏回來,對蕭陽說了一聲“到了”,然后順著人流下了車,蕭陽跟在后面。
漢正街是全國有名的小商品市場,在90年代改革開放大潮涌到江城的時候,最具商業(yè)頭腦的江城人把這里打造成中原小香港,各地的物資和特產(chǎn)在這里集中交易,路上不時可以看到扛著大包小包的進貨商川流不息,各地方言在這里此起彼伏,但喊得最兇的還是江城本地話。蘇蘇的一抹紅色在人流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