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在眼前蒸騰,鍋里的狗肉,杯中的三花都已經(jīng)見底了,老三打了個飽嗝,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開始下豆腐和青菜。
“你等等,我給你分析一下。”秦海濤是泡妞高手,經(jīng)驗(yàn)豐富,實(shí)際上蕭陽今天也是來聽聽他們的意見的。
“你剛剛說這是你兄弟喜歡的妞,是吧?”
“嗯,是的,相當(dāng)喜歡,發(fā)狂的那種。”蕭陽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
“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這里,你兄弟喜歡這條妞,和這條妞是他的妞,這是兩回事,你沒搞懂。有一位哲人說過,女人就像樹上的紅蘋果,侏儒和英雄都想去采摘,在蘋果掉下來之前,誰都沒有權(quán)利宣示主權(quán),誰都有采摘的權(quán)力,這叫競爭;而當(dāng)侏儒拿著竹竿子終于在英雄之前把蘋果打下來落在自己的袋里,英雄把侏儒踢翻然后把蘋果搶過來,這叫卑劣。我們每個人都不能成為一個卑劣的人,然而我們每個人都要成為勇敢的人。”秦海濤說完,陶醉地又點(diǎn)上了一根香煙。
“這是哪位哲人說的?”老三文科比較差,一臉崇拜看著老大。
“我。”老大指了指自己,一臉賤笑。
蕭陽和老三同時朝著他豎了個中指。
蕭陽明白秦老大說的話,話糙理不糙。蘇蘇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王珪,那么就不存在蕭陽橫刀奪愛的問題,愛情本來就是這樣,有人笑,有人哭,有兩情相悅,也有一廂情愿。問題是這份感情發(fā)生在三個好朋友身上,簡單的情況被弄得有點(diǎn)復(fù)雜。
看來開學(xué)以后是該跟王珪好好談?wù)劊鸫a要告訴他知道。
…
蘇蘇倒沒有蕭陽那么糾結(jié),她現(xiàn)在還沉浸在滿心的喜悅當(dāng)中。回到上海已經(jīng)兩周了,可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蕭陽身上的味道,每天早上醒來,蘇蘇的心中都是充滿著陽光,十八歲的女孩在臨近過年的日子里愈加容光煥發(fā)。
“我。。我會好好對你的。。”腦海里總是不時響起蕭無賴這句傻傻的土味情話,每次想起來,都會讓蘇蘇感覺到心里像喝了蜜糖,甜甜的,潤潤的,沁入心脾。
高中班的同學(xué)昨天又叫著去聚會,放假回來以后已經(jīng)叫了好幾次了,蘇蘇沒有答應(yīng)。沒意思,無非就是吹噓和顯擺,跟同學(xué)之間的友情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要不然就是同班那幾個一直在追求她的男生,想借著機(jī)會接近,這種小男生的把戲蘇蘇太清楚了,她實(shí)在不想去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
況且她還有事,她要回信給蕭陽。
昨天收到了蕭陽的來信,媽媽把信拿上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下,廣西的?在90年代的上海人眼里,除了上海,就只有北京,要不然廣州也還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至于廣西?那么個老少邊窮的地方,山西都比廣西強(qiáng),至少人家那里還有礦。所以媽媽還特意審問了一下蘇蘇,她看著蘇蘇滿心歡喜迫不及待的樣子,心想可能要糟。但是媽媽有著上海人的精明,也有著知識分子的內(nèi)涵,她知道做事情要講究策略,慢慢來,總有辦法。
蘇蘇把一張粉色的信箋在書桌上攤開,再把那張雪地里和蕭陽的合影放在旁邊。她撐著下頜,看著照片里大男孩囂張而開朗的笑臉,看著那口夸張的大白牙,再看著旁邊笑開滿樹梨花的姑娘,她覺得怎么看也看不夠,怎么看也看不膩。
早上的陽光穿過窗戶射進(jìn)來,照在少女秀美的臉龐,在蘇蘇的臉上形成了一圈光暈,不知道是曬了太陽的緣故,還是想著即將要寫的回信,蘇蘇的臉莫名地有點(diǎn)紅,與相片里的少年相對微笑。她拿起鋼筆,開始寫信。
“親愛的”才寫了三個字,蘇蘇就迅速地把紙抓起來揉成一團(tuán),拍了拍自己發(fā)燒的臉頰,另外拿過一張信紙,重新落筆。
“喂,流氓
來信已收到,我很開心。
窗外是個艷陽天,太陽曬在我身上,很暖和。我們這里沒有供暖,房間里放了取暖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