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的反應在蕭陽意料之中,換了誰都不可能原諒搶走自己最愛的珍寶的人,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蕭陽苦笑了一下,事情鬧到這個田地,怪誰呢?
不可能怪自己長得太帥,況且要論帥氣,自己還真是不如王珪那種冷面帥哥。
怪自己口太花,撩撥了人家女孩子的一顆心?這好像也說不過去,自己對誰都口花花,要說這個也能算理由的話,那自己應該已經后宮佳麗三千了?
那還能怪誰?只能怪王珪自己不爭氣了,蕭陽終于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反正金老先生說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們這還沒打生打死,給點兒時間,還能救。
回到宿舍,王珪已經躺在床上了,背身朝墻,拿著一本書在看,驢哥從昆明帶來了各種雞樅菌、牛肝菌腌制的罐頭,此時打開了放在那兒,聞著那香味,猴子大象紛紛從上鋪跳下來,拿著筷子就上,而離著桌子最近的王珪還是沒動。看到蕭陽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呂強感覺事情有點兒不大對,小聲問蕭陽“你倆剛剛不是出去吃獨食了嗎?咋地了,龜哥一回來就這樣,大姨媽來了?”
蕭陽是真佩服這頭憨驢的言行無忌,明明看到龜哥這模樣,還要拿話擠兌他,他趕緊指了指呂強,把手指豎在嘴邊,讓他禁聲。接著,他從行李中拿出一條萬寶路,丟給猴子,再拿了一條出來,輕輕放在龜哥的床頭。
王珪聽見身后響動,轉身扭頭,看到了放在枕頭邊的萬寶路,再抬眼,看到了一臉訕笑的蕭陽。他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把萬寶路撥拉到地下,像是隨手揮開一只蒼蠅一樣,然后轉身又朝墻躺著看書。
大家終于覺出不對了,王珪這是和蕭陽杠上了,原因不明,反正剛剛還勾肩搭背出去的,這會兒就這么堅決地翻臉了,事情應該不小。老大把萬寶路從地上撿起來,用紙巾擦了擦,還是放在了王珪的桌子上。
蕭陽沒說話,走到窗邊抽煙,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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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一覺起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雖然是坐臥鋪過來的,可是火車終究是公共交通工具,又嘈雜又亂,下鋪的的孩子一直在哭鬧,媽媽一直在責罵,蘇蘇根本沒法入睡,加上心里又想著馬上可以見到蕭陽,又該怎么面對王珪,思來想去之下更是沒休息好,一直到今天見著了蕭流氓,才稍稍心定,好好睡了一覺。
“蘇蘇,王公子又送花過來了,要我說啊,王浩對你已經算是夠專情的了,我們班的女孩子都要羨慕死你了!”紀小慧抱著一束鮮花過來放在蘇蘇面前,花瓣兒上還帶著水珠,她是王浩一個班的女生,跟蘇蘇一個宿舍。
蘇蘇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鮮花,是這個時候不常見的紅玫瑰,估計應該是精品花店里才有的云南空運過來的品種。
蘇蘇對紀小慧報以一個感謝的微笑,順手把鮮花插進了桌子上的花瓶里。瓶子里玫瑰看著蘇蘇,展顏歡笑,和女孩此時略帶些憂愁的俏臉相和,頗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味道。
蘇蘇也說不清對王浩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反正肯定不是喜歡。這個男孩無疑是個優秀的男生,家世優良、成績優秀、為人謙和、溫文爾雅,所有能夠拿來形容少年美好的詞句,放在王浩身上似乎都很貼切。但蘇蘇總覺得和蕭陽甚至和學棟哥比起來,王浩身上還是少了某種氣質,而這種氣質是能夠深深吸引她蘇子悅的。
嗯,大概就是所謂灑脫不羈吧。
蘇蘇腦海里浮現出蕭陽那口大白牙,蕭陽標志性的“美女美女”的稱呼,蕭陽那種什么都無所謂的清澈眼神,她總算弄明白了王浩差的是什么。王浩太拘謹,目的性太強烈,太容易讓人看出他目光下的野望。
可是,他是不是太無所謂了?這已經快到飯點了,不是說好了晚上來找我的嗎?難不成是吃完飯了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