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能是骨裂了,要用到正規點的機器給你拍個片子再檢查一下才行。”醫生拿把剪刀將林愿的袖子剪斷了一截,露出了一塊又青又紫還腫起來一大塊的小手臂,從旁人的角度看去,這截手臂軟綿綿地一個地方凹起,另一個地方深陷進去。
林愿也看到了,他沒想到這么嚴重,雖然很疼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哼。
卓穆安和白若兩人站在旁邊,男人手里拿著一個深色的小棕瓶子給白若上藥。聽到醫生的話后兩人都探出了腦袋好奇地看著林愿的手。
“哇,你這程度,很嚴重啊。”白若嘖嘖嘖地晃了下腦袋“估計要做手術了,上鋼釘之類的。”
醫生也點點頭,他看著林愿的臉色斟酌著說出口的話。
“如果再不做手術,就要截肢了……”
林愿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算什么?還什么都沒做呢,就要截肢!”
“……有人因為手指破了個小口也要去截肢,更何況你這種的……整個手臂都快壞死掉了,里面估計有碎掉的骨頭碎片扎進了你的血管里。”醫生轉過腦袋,挑著眉試圖用輕快點的語氣來說出事實,但是他又怕極了會遇到醫暴事件,只好不去直視這個士兵的眼睛。
這里也只是一個剛經歷過地震破爛不堪的露天體育館而已,別說好一點的醫療設備了,就是普通的醫用口罩、醫用手套、紗布都沒有,外面的傷患也只是拿著僅有的資源竭力成就最大的利益罷了。
白若環視了一圈,最后看著卓穆安的腿陷入了沉思。
醫生看這三人都各自思考著,雖然沒有什么過多的接觸或是交流,但他總覺得自己在這有點礙事,尷尬的圈外人存在感,他硬著頭皮簡單地給白若看了點皮外傷就直接走了。
“……我真的要截肢嗎……”林愿問。
醫生走掉后,體育館一度陷入了寂靜,但也沒有在林愿問出這個問題后這么安靜,卓穆安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向來不擅長這些東西。
白若則是思考著有點跑神,連林愿說了什么都不知道。林愿得不到回應,他抬起頭看了眼這兩人后頹喪著臉色又垂下了腦袋,他輕輕地說出一句話,就像氣音。
“……知道了……”他說。
……
地震后抗震效果還算不錯的消防局大廳,躺了一地哀聲連連的傷患幸存者,在這個大廳最里面的消防辦公室,一個站著一個躺著的兩個人正在交談。
“那三個都是軍人嗎?”
鎮長躺在一張剛被人們從廢墟里挖出來的沙發上,這張沙發雖然已經破爛得連棉花都沒了一大半,釘子木架什么的都暴露在外面,但這已經是這個窮困可憐的小地方僅有的好東西了。
醫生站在鎮長旁邊,他想了一小會然后用力地點頭。
“是!我看過那個名牌了,還有他們那身軍氣,百分之百!”
“那個女人也是?”
女人?醫生皺著眉盡力回想,白若給他的感覺是挺干練的,但那身蒼白的皮膚和稍顯單薄的身子骨,不是很像呢。
“無所謂了!你有問他們為什么在這嗎?”鎮長用力地揮了下手打斷了醫生的沉思。
“他們說只是路過而已。”
“咳咳……咳……路過?不太像,上一批經過這個地方的軍隊我知道,可沒有他們幾個人……而且,我當時從一個關系比較好的士兵口中聽說了,上頭有個重要人物在海外,他們會不停地派人來找那位的……”鎮長咳了幾聲,鮮艷的紅色順著他那干癟脫皮的下唇淌到下巴上,他用力瞪大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盯著醫生,神情有點瘋狂。
醫生被他嘴唇上的血嚇了一大跳,他抖著手快步上前給老人家拍著背部順氣。
“好好好,您不要激動了,有什么事情我會處理的。”他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