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派會落至如此田地,跟盧遠(yuǎn)有那么一些關(guān)系。
若不是他將《長生訣》原書送給楊廣,讓宇文閥處在一個懷疑焦慮的氛圍中,宇文閥不會這么快對東溟派下手。
在算計宇文閥時,盧遠(yuǎn)便預(yù)料到了這點,但這又不是他主動對東溟派下手,盧遠(yuǎn)也就沒啥心理負(fù)擔(dān),即使日后被東溟夫人知道,他也可推的一干二凈。
投靠了盧遠(yuǎn),東溟夫人很干脆地將各方勢力在東溟派購買武器的賬簿交給了盧遠(yuǎn)。
拿到賬簿后,盧遠(yuǎn)笑道:“有夫人賬簿相助,事情成矣,他宇文閥這次想不反也不成了!”
………………
在盧遠(yuǎn)接受東溟派投靠時,江都,宇文閥府邸一間房中,在江都的宇文閥高層全員在列。
房中氣氛沉重,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在昨夜,他們調(diào)集大量人手突襲“飄香號”,雖然攻下了“飄香號”,卻沒能將東溟夫人擒住,讓其帶著賬簿逃了出去。
那賬簿上記載了這些年宇文閥從東溟派購買武器的數(shù)目,若賬簿落到楊廣那里……
即使那昏君再昏庸,怕也會震驚暴怒!
你們宇文閥這些年居然背著朕買了這么多武器?
你們宇文閥有何居心,是不是想要造朕的反?
而且,宇文閥有比其他三閥更令人懷疑的造反理由。
宇文閥前身本是北周皇族宇文氏,后來,楊堅逼迫北周靜帝宇文闡禪位,立隋代周,宇文氏從尊貴無比的北周皇族被一舉打落。
但因宇文氏的勢力根深蒂固,楊堅雖當(dāng)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氏連根拔起,甚至等楊廣繼位后,宇文氏又重新壯大,成為僅在隋室之下的四姓門閥之一。
有此歷史緣由,很難讓人不懷疑宇文閥的反心!
畢竟楊堅是從北周宇文氏手中奪走了天下,如今的宇文閥想再次奪回來,也十分合理。
若是賬簿傳出去,被楊廣知曉,宇文閥定然會被楊廣猜忌。
“大哥,現(xiàn)在要怎么辦?”房中,一名宇文閥高層看向坐在主位的宇文化及,問道。
宇文化及眉頭深皺,并未立即回話。
過了一會兒,宇文化及道:“還能怎么辦?準(zhǔn)備起事吧!這江山本就是我宇文氏的,只是被楊堅那賊子奪走,也是時候回到我宇文氏之手了!”
聽到宇文化及的話,房中有人興奮激動,已迫不及待地要奪回這原本屬于他們宇文氏的江山,也有人皺眉不已,認(rèn)為籌備不足,現(xiàn)在起事不是個好的決定。
宇文化及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他解釋道:“我也知曉此時起事并非一個好時機,但此次突襲東溟派,我等已經(jīng)暴露,即使想要隱藏,也已難矣。不說那東溟派的賬簿可能落入昏君之手,但說獨孤閥……”
宇文化及說到這,停頓了下,問道:“你們以為此次事情暴露后,獨孤閥會作何決定?”
房中的一眾宇文閥高層皆一怔,他們方才都在考慮事情被昏君知曉后會如何,卻下意識忽略了獨孤閥這個方面。
也不怪他們忽略,獨孤閥也同東溟派有交易,昨夜還與他們一起攻打了“飄香號”。
按道理來講,宇文閥和獨孤閥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獨孤閥應(yīng)當(dāng)不會拖他們后腿,將他們暴露出來才是,將宇文閥暴露出來,不等于也將他們自己暴露了么?
見沒人反應(yīng)過來,宇文化及嘆道:“我等與獨孤閥可不同!昏君的生母可姓獨孤,再怎么樣,昏君也流著獨孤閥的血,所謂‘血濃于水’,這份情誼是抹不去的。”
“獨孤閥是同我等一樣犯了大罪,但其等只要主動在昏君面前求饒,再將主要罪責(zé)推與我等,必能讓昏君輕輕揭過,誰讓昏君體內(nèi)流著人家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