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剛進(jìn)來時(shí)蕭九遙也分辨不出進(jìn)來的到底是何人,佛門和尚?可那婦人卻是像他媳婦兒,脖子上坐著的那個(gè)缺了門牙的女孩兒更像是他女兒,可是沒聽說過和尚能成親生孩子的。可那胖和尚確確實(shí)實(shí)自稱貧僧。
直到婦人瞎嚷嚷了一通,蕭九遙還是不明白來的是何人,不過他確定他們絕不是絳珠所說的壞人?!皦娜恕笨蓻]有這般彪悍。
胖和尚向前一步,俯身攀在婦人耳邊說道
“媳婦兒,咱小點(diǎn)聲兒,別再嚇著人家。”
那中年婦人正值氣頭上,回頭便瞪著眼旁若無人的說道
“你說什么?我是那惡鬼?能嚇著他們?”
胖和尚撓了撓腦袋,看著蕭九遙笑道
“還請施主不要在意,我家娘子并無惡意,只是嘴上兇了點(diǎn)。”
婦人聽見胖和尚如此言語,揚(yáng)手作勢便要打去,騎在和尚脖子上的女孩笑哈哈的捏著他兩耳,喊道
“爹,快跑,娘親要你了。”
胖和尚也是聽話,閨女說跑,咱便跑。說著還真繞著破舊屋子跑了起來。婦人不依不饒叉腰說道
“你這胖和尚,當(dāng)初追老娘的時(shí)候咋不說老娘嘴兇?老娘可曾嫌你胖過?你還嫌棄老娘來了?!?
這一家子竟旁若無人的在這里打鬧了起來。
和尚一下子蹲在蕭九遙身后,氣喘吁吁說道
“施主,救我?!?
那小女孩兒也笑呵呵拽著蕭九遙衣領(lǐng)搖晃說道
“大哥哥,快救救爹爹吧?!?
蕭九遙搖頭苦笑,心想著一家人倒真是有些意思,不過他還是一臉認(rèn)真的皺眉說道
“這位夫人長得如此漂亮怎這般兇悍?大家同在一個(gè)屋檐下避雨,不知收斂些?”
這話雖是聽著是在訓(xùn)斥那位婦人,可不曾想那婦人真的停下手來,掩嘴笑道
“這位公子說的極是,同為一個(gè)屋檐下,也不能打攪人家,今日就放過你?!?
胖和尚俯身在蕭九遙身后,偷偷豎了個(gè)大拇指,后者也轉(zhuǎn)頭眨眼一笑。見婦人不在生氣,胖和尚才敢從地上站起。那女孩兒也從和尚脖子上下來,小跑兒過去,拽住婦人的手搖晃說道
“娘親,你就放過爹爹吧?!?
婦人轉(zhuǎn)頭哼聲說道
“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女兒,沒回都護(hù)著你爹。從沒有一回站在娘親這邊兒。”
女孩兒拉過婦人手背在上面蹭了蹭,撒嬌說道
“爹爹也打不過娘親啊?!?
婦人不在言語抱起女孩兒走向篝火旁,原本剛從地上站起身來的和尚見婦人過來又躲在蕭九遙身后。
“你給老娘過來,老娘又不打你。一個(gè)大男人丟人現(xiàn)眼的。”
胖和尚一臉委屈的從蕭九遙身后站起,挪動(dòng)著腳步坐在婦人旁一言不語。方才蕭九遙的那句漂亮,可是讓婦人心里還在歡喜。婦人一臉笑意沖著蕭九遙說道
“這位公子哪里人?是要去哪里?”
蕭九遙拱手說道
“回夫人的話,小生乃長安城一介書生。今年落榜,心中抑郁,想要出門兒游歷一番,掃一下心中沉悶,在多漲一些見識,準(zhǔn)備來年再戰(zhàn)?!?
蕭九遙不知這些人是何身份,自然不敢說出真話。百無一用是書生,那他便拿書生這個(gè)身份當(dāng)幌子倒也不錯(cuò)。
“唉,我說呢,天下人都說書生的眼睛是雪亮的,果不其然?!?
蕭九遙先是一愣,隨后尷尬一笑,敢情是她還在想著那句話啊。
胖和尚皺眉看了一眼蕭九遙,正巧碰上蕭九遙目光,后者說道
“師傅這是怎得了?”
胖和尚又撇了一眼地上《庚元道文契》,笑呵呵說道
“公子讀這書可高中不得啊。”
蕭九遙笑了笑收起地上的書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