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瘋了。”
蕭九遙聽的背后發(fā)涼,林絳珠更是汗毛炸立,缺了門牙的女孩緊緊窩在賈夫人懷里,唯有賈如來還是一臉笑呵呵,活像一尊彌勒佛。
“那他為何再次算命?”
蕭九遙暗暗咽了口唾沫問道
“人都瘋了,家產(chǎn)哪能兒守得住?在這兒算命無非就是討口飯吃,城中人也知曉老陸命苦,時不時會坐在哪里聽他瞎叨叨幾句兒,屆時在給上一些銅板兒,唉,命苦之人啊,五個兒子連帶著一個婆娘就這么死了?”
蕭九遙皺眉心想,六條人命,這么大的事兒朝廷不管?那位年輕公子像是能看穿蕭九遙心思一般,輕笑說道
“這江陵啊,看似富庶,實則乃是一座監(jiān)牢啊,長安里坐著的那位巴不得這里的人都死光呢。蕭公子你是讀書人,想必你也知曉,江陵人氏,不得入朝為官。八百里江陵,八百里監(jiān)牢啊。”
蕭九遙剛想再問上一句,那位年輕公子已然離去,也只得作罷。他想問的是城中人既然知曉那位喚作老陸的算命先生家中貧苦,為何不直接去他家里救濟(jì)他?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誰敢去一個瘋子家?
蕭九遙轉(zhuǎn)頭兒看向胖和尚,問道
“賈師傅覺得這公子的話可是靠譜?”
賈如來瞇眼朝著遠(yuǎn)處樓榭望去
“十有八九,是真的。那樓榭中真是有些孽障。”
“賈師傅想要如何?”
蕭九遙嘴角勾起。
“如何?既然來了,那就渡了他們。”
賈如來笑瞇瞇說道。
這和尚還真是個狠人。
“好,此次前去白玉京算上蕭某一個,蕭某也想見識一下這孽障能殺六人,可是長的三頭六臂?”
林絳珠拽了拽蕭九遙衣袖,搖頭示意他不要去,蕭九遙笑著說道
“珠兒就不想看看?”
絳珠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猛得搖了搖頭。
有時候啊,這女子的好奇心,可是要比男人還重上許多哩。
蕭九遙起身要走去,不料茶肆老板上前攔住,躬身說道;
“這位公子,咱這茶錢還沒付嘞,您看。。”
蕭九遙看了一眼桌子,疑惑說道
“我等也沒喝茶呀。”
茶肆老板見蕭九遙有賴賬的架勢,鼓著腮幫子氣呼呼說道
“方才您那位朋友喝的呀。”
那位朋友?可不是那位年輕公子?蕭九遙瞬間知曉了,老板說的便是方才與他在這里聊的火熱的那位公子。
掏錢就掏錢吧,人家費了一番口水,就當(dāng)是聽說書的了。
賈如來瞇眼笑著搖頭說道
“蕭公子,人心難測啊,佛祖都看不透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