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珠與王念遠見二人遲遲不歸,心中擔憂,一夜未眠。王念遠乃是春花之子,知曉母親喜歡上寒山寺燒香拜佛,又聽聞母親說過那寒山寺老僧本事兒極大,便是想著母親可能帶著蕭九遙去了寒山寺。
清晨一早,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絳珠不忘將蕭九遙送她的那支木釵小心翼翼的插入發間,如蕭九遙所說這是他的身家性命。
姑蘇寒山如其名,山上可要比山下冷上許多。王念遠與母親去過幾次寒山寺,知曉山上寒冷,便提醒絳珠多帶幾件兒厚衣裳,若蕭九遙真在哪里養傷,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了山,好歹能有個換洗的衣裳。
寒山上并沒有好看的,若非要說出個一二來,便是這個時節火紅的楓葉了。山上冷,一大早兒并沒有去山上拜佛的香客。漫上的楓樹間只有兩個身影,穿梭其間。
二人走了有一個半時辰,絳珠的體力倒還不如一個孩子,原本還有心欣賞一下這紅似火的楓葉,隨著體力漸漸透支,絳珠也無心看景,二人走過一段兒山路后,絳珠彎腰一手扶在身旁的石塊兒上,一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說道
“咱們何時才能到?”
爬了那么久山路,王念遠倒是沒什么事兒,指著面前一條鋪滿楓葉的吊橋說道
“過了那個吊橋就到了。”
絳珠抬頭果然看到一條極長極窄的吊橋,吊橋之下便是一條不見底的溝壑,王念遠見絳珠臉上有些懼色,玩笑般說道
“這條山溝可是不淺,與姑蘇江一般深,咱又爬了那么高,若是不小心掉了下去,可是連尸首都找不著了。”
絳珠向前幾步看了一眼吊橋下面,怪石橫生,云霧繚繞,不盡后退幾步,見王念遠只站在不遠處捂嘴偷笑,說道
“你這小子,如今也學會嚇唬姐姐了?”
一日相處,又是經歷了姑蘇江畔一事,王念遠話雖不多,但覺得絳珠與那位公子并不是什么壞人,熟識后也沒有初見時那般冷淡了。
王念遠大大方方的走過,倒是比他大上不少的絳珠一步一停的扶著吊橋圍欄微微顫顫的走過,等她走過吊橋時,王念遠已經在橋頭等候多時。
果然,過了吊橋絳珠便看見不遠處的楓林中座落著一座小寺,絳珠指著小寺說道;
“那就是寒山寺?”
王念遠走在前面頭也不回說道
“是。”
絳珠跟在其身后小聲嘀咕
“春花姐姐那般好的女子,怎就教出這樣一個惜字如金的孩子。”
又是走了一刻鐘,二人終于是來到了寒山寺門前。寺前只有一個面容清秀,唇紅齒白的小僧手持一把破舊掃帚正在掃去地上的楓葉。
絳珠走過去問道
“小師傅,昨夜寺里可是來了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小和尚見絳珠這般漂亮,臉紅說道
“回女施主的話,貧僧不知。”
小和尚手忙腳亂的不知該是繼續掃去地上的落葉還是進去跟方丈稟報,直到看見絳珠身后的王念遠,如是見到救星一般,說道
“小念遠來了?”
“我來找我娘親。”
說罷便走進寺中,絳珠也跟在其身后,走近寺里。
直至絳珠的背影在小和尚眼中完全不見,小和尚才是嘀咕了句
“阿彌陀佛,看來今天的多抄幾本經書了。”
小和尚在想什么,只有佛祖知道。
春花在寒山寺上香后,喜歡和老方丈在那顆活了不知多少個年份的楓樹下下棋,王念遠也不知道自己娘親眼睛明明看不見,怎能與老方丈下棋?
興許不是下棋而是對爹爹的思念吧,以前娘親也無意間說過,她與父親是在寒山寺中相識,說起來這段姻緣也算得上與老方丈有些淵源了。
王念遠自顧的朝著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