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愿聽夸自己的話?更何況是自詡京城第一帥的蕭九遙,陳淳的一番話拉近的二人間的距離。反正方才的話蕭九遙是由衷說出來的,哪一個志在守衛邊疆的男兒不值得被敬佩?但陳淳的話就不知真假了。
火爐上鍋中的米粥已經翻滾,絳珠拿起碗勺兒欲是要給陳淳盛上一碗。蕭九遙從床上起身走來,揮手招呼走了絳珠,接過碗勺兒,親自給陳淳端了過去,絳珠撇了一眼蕭紀要,嘀咕一聲,方才是還劍拔弩張的,男人真是奇怪。說罷順手拿了一件厚衣裳披在身上走出船艙去船頭看月亮去了。
陳淳接過蕭九遙手中米粥,點頭致謝。
興許男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不用說出口,相互已是心知肚明。
蕭九遙重新坐在床邊兒,繼續問道
“陳兄還是沒說這長安是如何亂起來的啊。”
陳淳不緊不慢的舀出一勺兒白粥,放在嘴邊兒吹了好一會,真是一個教養極好的男子。
坐在一旁的蕭九遙倒是心急火燎的。
等他把那一勺子白粥咽下后,才不緊不慢的徐徐說道
“皇帝既是篡位,宮中定有異心者。聽聞那日宮中暴動,太子率領一千心腹團團圍住皇帝寢宮,聲勢浩大,其中不乏有地境高人。皇帝雖有八千金甲御林軍,但一時間也趕不過來。”
說到這里,陳淳又是從碗里舀出一勺白粥。這家伙可真是會吊人胃口,蕭九遙見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但又只得忍耐。
等陳淳吃完這一口后,繼續不緊不慢說道
“正當皇帝束手無策時,此時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一小股人,約莫有三十多人,個個皆是八九品修為,為首的三人乃是地境修為,帶頭的那位更是金蓮地境修為,兩股勢力相遇,扭打在了一起。地境高人相對,寢宮方圓幾里都皆化為一片齏粉。”
陳淳又是從碗里舀出一勺兒米粥,這回蕭九遙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奪去陳淳手中碗勺兒,壓著怒氣說道
“陳兄可否把話說完再吃。”
陳淳苦笑搖頭說道
“蕭公子,可否讓我把飯吃完再說?”
蕭九遙神色堅決的搖了搖頭,陳淳嘴角含著笑意,也學著蕭九遙的樣子搖了搖頭,一時間二人竟僵持不下。足足一刻鐘后,終歸還是蕭九遙先服了軟,畢竟傷者為大,費了好大一番氣力將他救回出船上,總不能讓他在船上餓暈過去吧。陳淳依舊不緊不慢,真不知是哪里學的這般好的習慣,即便餓的前胸貼后背,吃法兒依舊細嚼慢咽。
待陳淳吃完后,繼續說道
“兩股勢力交纏逗在一起,正好解了皇帝援兵不到的困境。正值斗的火熱時,皇帝的八千金甲御林軍趕到,將兩股勢力團團圍住,但他們有地境高人坐鎮又怎可善罷甘休。兩股勢力拼死突圍。八千金甲御林軍分為兩隊追殺,那三十多人跑到琳瑯街地界兒突然不見,宛若人間蒸發一般,任御金甲御林軍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人影,反倒是被那金蓮地境的高人在暗中殺了不少,就連皇帝被擊下馬,在此中受傷,聽說是讓一位姑娘救了,真是命大。”
想想就是可怕,四千金甲御林軍堵在琳瑯街是何等景象?金甲御林軍與尋常衛隊不同,他們是由皇帝心腹親自從四大州挑選出的精悍騎兵,所用馬匹皆是體型雄健的純種秦州戰馬。趙培能從鐵蹄之下撿回一命,除了有皇城氣運加持,也真是命不該絕。
陳淳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回不是陳淳要喝粥,而是蕭九遙主動打斷,問道
“連皇帝都親自出動了?這三十多人到底是什么人?”
陳淳傻子一般的看了蕭九遙一眼說道
“正是不知何人皇帝才親自領隊追殺,那一千人擺明是大皇子帶隊,就跑能跑到哪兒去?”
蕭九遙想了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一千人不死光,逮住一個總能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