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是從那位道士牽著的紅色小狐貍身上發出的,至于道門弟子的氣息自然是環繞在那道青衫周身。
既然莫知雪能感應到其妖氣,那小狐貍應也是有些修為,只是不知為何被那道門弟子牽在手中。
蕭九遙抬眸看去,那青衫道士手攬拂塵,面如冠玉,眉宇間凝聚著一股浩然正氣,一眼看去便知曉不是凡夫俗子。
一行人中蕭九遙雖是唯一的道門弟子,可他并不怎么了解道門,畢竟如今的他連個半吊子道士都算不上,反倒是與道門結仇百年出身青丘墳的莫知雪對道門知曉些許。
甭管是龍虎山還是武當山,二者雖是悟道之路不同,可殊途終歸都是屬道門之下。道門之中對弟子衣著極為講究,衣衫之上也是藏著極大的學問。
白袍乃道門之中外門弟子所穿著,亦或是世俗間一些信奉道教的俗家弟子所穿著。
青衫乃是道門之中內門弟子所穿,門內的弟子多拜在輩分居高的道士門下,故而都有所依仗。
黃巾只有在道門中地位極高的道人才可披在身上,如掌門師兄弟,亦或是在聲望極高的一些老道。
最為尊貴的非紫衣莫屬。龍虎山久居山中,不參塵世。在名頭兒上自然比不得與太奉朝廷有關聯的武當山,故而武當道士也有紫衣羽卿之稱,在凡人看來這乃莫大榮耀,可在龍虎山或修行之人來看這簡直是一種諷刺,也不知武當山上的道人如何作想。
以此來看這位青衫道士可是實實在在身具修為的山上弟子,并不是凡塵之中那些只信奉道教的俗人。
“哦?一道一妖竟同行一路,真乃奇聞。”
那青衫道士率先開口說道。
話雖不是什么好話,可獨有的清朗嗓音卻是讓人如沐春風。
如今道門與妖族之間表面上雖是風平浪靜,實則暗地里卻是暗流涌動,二者間的關系微妙至極。
那只小狐貍渾身火紅發亮,明顯是紅狐一族。莫知雪本就是紅狐中人,見同族之人被如此對對待,心中著實有些不是滋味兒,瞥了一眼那青衫道士手中的麻繩面色陰冷說道
“如今道門妖族平和相處,道長此舉怕是有些不妥吧。”
青衫道士甩了一下手中拂塵,義正言辭說道
“荒謬,荒謬至極!道是道,妖是妖,道門弟子肩上扛的天命的便是除妖衛道,何來平和相處一說!再者說這狐妖一路南行以吸食凡人氣運為生,即被貧道撞見,又怎能放過!”
青衫道士一番言語,極有正道之威勢。
一時間莫知雪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陳淳從中站出看了一眼那只竭力想要掙脫麻繩的紅狐,拱手說道;
“道長息怒,想必道長也能看出這位紅衣姑娘乃青丘之人,也屬紅狐一族,見同族之人被如此對待,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快。”
青衫道長死死拽住麻繩,粗糙繩索緊緊勒住紅狐脖頸。
“莫要要拿青丘墳來壓貧道,我武當山何曾懼怕過青丘一族!”
這位青衫道長也看出了陳淳的心思,后者不過是想拿青丘名號壓一壓他。陳淳也正是這個意思,不料卻套出了這道士的出身。
這倒是有些出乎蕭九遙的意料,本以為眼前的這個家伙不過是山間的一個散游道人,不曾想這家伙竟然是武當山上的道士。
莫知雪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這道人言語如此霸道,莫知雪心中本就怒意極盛,嗤笑回應道
“你武當不懼我青丘,我青丘又何曾懼你武當?”
青衫道士剛想開口,莫知雪繼續說道
“如今的武當不過是依附太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高人能有幾位?也不曾聽過武當有什么大人物坐鎮,倒是我青丘有一位名享天下的劍仙。”
青衫道人臉上怒意極盛,欲要開口,卻又被蕭九遙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