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審衣帶著軟紅玉一步踏出十里桃花林。
說實在的,此時蕭九遙心心中有些不安,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樣,此去指瀾江還不知是斬蟒還是被吞。莫只需似是看出了蕭九遙心中的疑慮,笑著說道
“弟弟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如今谷審衣可是天境之人,便是那江中盤踞的是條蛟龍,也能斬之。”
蕭九遙神色緊張吞吐說道
“可”
一旁的趙淳倒是神色平靜,嬉笑著說道
“蕭兄弟,你可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人家要是沒把握回帶著自己小情人兒去?就是他舍得自己折在哪里,會舍得那小情人兒也折在這里?”
話糙理不糙。趙淳的話雖是粗鄙了些,但也確實有道理,就算谷審衣舍得把自己折在指瀾江,也絕不舍得將讓阮紅玉死在指瀾江。
此去斬蟒說不上有十成把握,但也絕不少于八成。
谷審衣運行真氣一手抱住阮紅玉一手朝身后拋去,飛在空中的流螢小扇兒突然像是被一條鎖鏈牽扯住一般,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牽扯著向前疾速飛去。
莫知雪知曉這是谷審衣在牽扯著他們向前飛去,既然有一位天境之人幫忙,她干脆就收起真氣,只是控制著小扇兒方向,任由那股力道牽扯。
以莫知雪的修為這八百里金陵郡怎得也得走上個兩三日,可在谷審衣的幫住下,一行人頃刻間便到了指瀾江畔,就連莫知雪都不得不驚嘆天境修為的強大,走出兩步的光景便跨過了整個金陵郡。地境巔峰與天境都有這天壤之別,更何況是她一個初入地境之人。
指瀾江與姑蘇江雖是并稱太奉兩大江,但實際前者要比后者長上不少,太奉四季圖中有記載,真正的指瀾江直接由金陵郡貫穿青州至龍虎山腳下,整條大江的江水有多半兒是在地下,因此后人也只是將由金陵郡至青州的這一段兒江水稱作指瀾江。
但它也確實要比姑蘇長出不少,也正是因為隱匿于地下的這一段兒江水令指瀾江奪得天下第一大江的美稱。
比起姑蘇江來,指瀾江的江面更是要寬出不少。
谷審衣一行人來到江畔,江面寒氣騰騰,蕭九遙便只是站在這里便感到一陣陣刺骨寒意,這股寒意讓人覺得不管穿上多厚的衣裳依舊抵御不了,奇怪的是這里江面雖然寒意逼人,但江水卻是徐徐流動,絲毫不受寒氣影響,
金陵郡鵝毛大雪漫天飛,這里臨近金陵郡不足十里,卻是晴空萬里。
谷審衣站在江畔沖著江面喊道;
“既然已經(jīng)知曉我等在此,為何還不速速現(xiàn)身?”
聲落江面,在其上砸起兩丈來高的水浪。
一片寂靜,片刻之后江面中央的萬噸江水朝東西兩側徐徐分開。
來了!
一只雪白頭顱緩緩探出江面,金色豎瞳,頭生獨角,這是蛟!不是蟒!
便只是一顆頭顱就有數(shù)十丈近乎百丈之高,江水之下還不知隱匿著多少丈長的身軀。別說是蕭九遙,莫知雪等人,就是踏入天境的谷審衣也愣在原地。
阮紅玉失神的望著那顆巨大的頭顱,癡癡說道
“不應該啊,不應該,在金陵郡這幾十年我分明感受到的是蟒的氣息,不會是蛟,不會是蛟!”
一個地境巔峰修為的感覺會錯?這任誰也不信。
阮紅玉緊皺眉頭自己盯著那雪白頭顱上的獨角,不是完整的獨角,少了一截兒,那只獨角少了一截兒。所以才會這樣,它確實是一只蛟,但準確來說的話,它稱不上是一只完整的蛟!所以才會讓阮紅玉感到的是一只蟒的氣息。
吼!
雪白頭顱張嘴一吼,千層江水朝江畔奔襲而來,谷審衣探出一手,一股無形罡氣護在眾人身前,在數(shù)以萬鈞的江水砸在罡氣之上的一瞬間,谷審衣腳步后移一寸,腳尖兒在江畔上點出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