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鄭員外不會看不出來他們一行人給自己的設下的“大坑”,可等他醒悟過來時已經身在“大坑”之中。事情已經明朗起來,要娶“女兒”的是大王爺正是眼前的趙淳,可“女兒”雖是醒來,但已不在掌控之中。甚至可以說他們是仇人,趙淳自然也不會認他這個便宜“岳父”。
生意是從坡仆手中搶來的,可這些年確確實實的是自己在打理,愈是這樣鄭員外愈是心驚肉跳,跟朱諫貞打了許多年的交道,沒人比他更清楚朱諫貞的為人,甚是要比朱寸陽這個兒子更為了解他爹。
鄭員外懷揣著最后一絲希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大哭說道
“大王爺,救救小的。”
趙淳撇了其一眼,輕笑著走出府邸,蕭九遙一行人帶著坡仆的女兒也是走出鄭府。
趙淳并沒有給朱諫貞說些什么,只是半開玩笑地告訴了他屋里的那位坡腳老人才是他岳父。
見一行人徹底離開了府邸,鄭員外心里也絲毫不抱任何希望。朱諫貞雙手負于身后挺著比鄭員外更大的肚子來到其身前,扯動嘴角冷笑說道
“鄭大人?皇親國戚?去本官府上做做?”
鄭員外如是失了魂兒一般虛脫半跪在地上,朱諫貞大袖一揮,四五位豪奴惡仆一擁而上將癱軟在地上的鄭員外架起拖走。被架著拖去的鄭員外在剛出府邸之時便似瘋了一般吼叫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大王爺的岳父!你們這些賤民竟敢抓我”
在鄭員外被拖出府邸之后,朱諫貞朝著坡腳老奴在的那間屋子弓身長輯步步退出府邸。
如朱諫貞這樣的人在青州地界兒是出了名兒的大惡人,明目張膽搶人妻妾,搜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這已是見怪不怪。
可有一點,朱諫貞這輩子都記得自己是怎樣爬上這個位子的,朱諫貞承認自己是大奸大惡之人,但也是知恩圖報之人。
到如今他也看的出來,那位曾住在這座府邸之中的女子未必能真的嫁給趙淳,趙淳給他說的那句“坐在屋里的那位才是他岳父”未必也是真話。可大王爺既然這樣說了,在他看來那屋子里坐的那位老奴就是大王爺的岳丈,他自然對其恭恭敬敬。
滴水之恩應涌泉向報,毫芒之仇必以血洗。
朱諫貞雖是妾室極多但只有朱寸陽一個兒子,朱寸陽由正妻所生,自然深得他的喜愛。此時的朱寸陽正在房間里亂砸一通,劈里啪啦的聲響讓站在門外的下人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若朱寸陽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瓷傷到,朱諫貞可不是得氣撒到他們這些下人身上?
回到尚書右丞府邸之后朱諫貞便來到了朱寸陽房間外,平日里見到朱諫貞如是見到山上猛虎上一般的下人此時見到他卻是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剛是走進朱寸陽的小院兒,三四個小人便連滾帶爬的跪在朱諫貞腳下,心驚膽戰說道
“大人,大人,不是小的們不勸大公子,而是實在不敢進去啊。”
虧得今日有出戲看,朱諫貞心情不錯只是訓斥了下人幾句便讓他們離開這里,幾個被罵“滾”的下人如釋大赦,一溜煙兒全部跑出小院兒。
站在門外,朱諫貞輕叩門扉,朝屋里兒喊道
“陽兒,出來。”
兒子怕老子,似乎都是這樣,在青州囂張跋扈慣了的朱寸陽也不例外,聽見門外老爹的聲音,屋子里果然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后朱寸陽從一臉氣憤的將門子甩開,見到門外的朱諫貞后沒好氣兒的說了一聲
“爹。”
朱諫貞笑瞇瞇的一手搭在兒子肩上,后者拉著一張臉抖肩將其甩掉,朱諫貞也不生氣,笑呵呵說道
“怎得?還在生爹的氣?”
心里是這樣的,但嘴上卻不這樣說,朱寸陽擺著臉色說道
“兒子不敢。”
朱諫貞抬手笑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