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奴仆嚇得四散而去,更是有的直接癱軟在地。猛虎撲來,大口之中夾著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兒,朱寸陽明知再不閃開就要命喪虎口了,可兩條腿卻怎得也使不上勁兒,屁股就是不聽使喚似粘在椅子上一般。
坐在朱寸陽旁邊的朱諫貞如一座小山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故意為之。只見他瞇起兩眼,本就綠豆兒一般大小的眼睛,此時更是被擠成一條細縫兒。
豎在椅子兩旁的兩條鋼鞭霎時間被朱諫貞緊緊攥在手中,兩手猛地向上一提一股勁風拔地而起,又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尚書府邸地上鋪的盡是方方正正長寬一尺正好兒的青石板,兩條鋼鞭同時落地,豎在朱諫貞身前,四五塊青石板應聲而碎。
原本撲向朱姓父子二人的猛虎竟然被這股氣勢驚的生生止在原地。鐵籠旁那兩位身形極為強健的奴仆瞅準機會一鼓作氣將猛虎拖回鐵籠之中。
良久之后朱寸陽也從驚嚇之中回過神兒來,兩眼直愣愣地盯著自己這位老爹。朱諫貞重新將兩條鋼鞭豎放在椅子兩側,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也不顧兒子驚愕地神情,瞇眼笑道
“既然是陽兒輸了,這一兩銀子就是爹的了。”
朱諫貞輕描淡寫的將放在椅子把手上的一兩碎銀摸去放在袖中,望了一眼身后剩下的奴仆,說道
“收拾收拾,都散了吧。”
說罷,在一眾奴仆詫異眼光之中轉身離去。
人皆知青州“流蘇尚書”才能平庸性情暴虐,卻不知青州力最大者朱諫貞也。
離開“鄭家府邸”之后,蕭九遙一行人繼續向一路向北走去。
在六十年前,西蜀本就是天下五國之中地界兒最小的一個,南北縱橫不過五六百里,東西倒是還長一些,但也不過千里,說起來也只比起當今太奉的郡大上一些。地界雖小,但卻富庶,布匹錦緞尤為名勝天下。
除去太奉姑蘇地界兒,古往今來也就屬西蜀出的才子眾多了,故而這里的毛筆也是極為出名兒,尤其是穎羊毫墨筆,筆尖兒柔軟細膩,最適合女子使用。當年那位女子文采天下第一的西蜀皇后便寫的一手好字,最喜愛的便是穎羊毫墨筆。故而當年也是是引得一番浪潮,不止是西蜀女子,除去蠻夷之地,天下女子若是書信給情郎用的必然是穎羊毫毛做得墨筆。
這一路上也總是知曉了那位坡腳老奴女兒的名字,女子名喚鄭秀秀,坡腳老奴叫鄭關樞,那位潑皮無賴的名字叫陶光,這些年陶光不僅逼死了鄭關樞的夫人,霸占了其家產,更是奪取了鄭關樞的名字。
一路上秀秀總是欲言又止,趙淳最是看不慣這種人,在走出幾里路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吞吞吐吐的想說什么?”
秀秀神色委屈的將臉憋的通紅,硬是沒有崩出半個字兒,莫知雪抬起流螢小扇兒在趙淳頭上狠狠砸去,叫聲怒叱
“你可別嚇到人家姑娘。”
趙淳做為太奉先皇最大的孩子,今年已經三十有余,而秀秀不過才十九歲,二人的歲數比起來實在有些尷尬,若說是叫做哥哥,大了些,若說是叫叔叔吧,委實又小了些。
這一嗓子吼下去既有長輩的威嚴又帶有一些同輩兒人的不耐煩。
莫知雪轉身對秀秀笑著說道
“秀秀妹妹要說些什么。”
又是憋了半天,終于開口說道
“您真是大王爺?”
聽聞之后趙淳頓了片刻之后仰天大笑,就是這屁事兒值得憋半天?
趙淳出身太奉深宮,一路行來表面雖是嘻嘻哈哈像是一個為人開朗的鄰家哥哥,但其真正的內心卻深不可測,同時也不乏帝王家共有的狠辣。若不是在蒼梧山主峰山頂上的那一幕,蕭九遙至今也發現不了,絳珠這個雖是心思聰穎但也絕不會向這邊兒想,唯一可以發現出一點端倪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