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不知是誰無意間提到了張九陵。張九陵自從踏入長仙境之后便是一直居住在玉虛殿,這將近兩百年的光景之中與其交好的自然是坐在桌子上兩位謫仙。任松為人豪爽,推杯換盞間不由多喝了幾杯,便開口說了張九陵的一些往事
“蕭老弟啊,你可知這龍虎山的誰最不要臉?”
蕭九遙望了一眼白天下午擺了他一道兒的孫常善,笑瞇瞇回應(yīng)說道
“不知,應(yīng)都是如此吧。”
已經(jīng)微醺的任松沒有聽出蕭九遙的言外之意,舉著酒杯說道
“對,就是你師父。”
隨后任松將手中的酒水一口灌進肚子里,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夜空癡神兒說道
“你師父最是不要臉,可也是山上最為龍虎山著想的一人。你師父天賦極高,就連我與師兄二人都不可比擬,但就是這樣一人為了龍虎山在玉虛殿里窩藏了將近兩百年?!?
蕭九遙端起酒杯朝任松舉起,笑著說道
“任道長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任松從椅子上起來,端起酒杯,反問道
“哪里不對?”
蕭九遙笑著回應(yīng)說道
“任道長的話有兩者不對,其一確實為龍虎山著想,可未必最是著想,若是弟子沒有猜錯的話,論起輩分兩位仙長都要比師父要高?!?
任松點了點頭。
蕭九遙繼續(xù)說道
“這樣一來,兩位呆在玉虛殿的光景可不是要比師父更長,既然是這樣,最為龍虎山著想的不是師父,而是兩位仙長?!?
“其二,師父真身雖是呆在山上,可道身卻是隔三岔五的在塵世間游蕩,怎能說是在山上窩藏了兩百年?”
任送愣了片刻之后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哈哈大笑說道
“娃子,你這馬屁拍的順溜兒,老道喜歡,老道喜歡!”
蕭九遙也隨著任松喝盡杯中酒,笑著說道
“哪里,哪里,弟子實話實說罷了?!?
江月禮面頰粉紅,笑著說道
“嗐,依貧道來說,不要臉倒是沒有些什么,山上的道士都是一些大老爺們兒,大不了罵兩句。”
“你師父最可恨是下山找你之時竟然花光了四百兩銀子,那可是龍虎山三個月的香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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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遙笑著從懷里摸出一沓銀票拍在桌子上,歪歪斜斜的就差沒有倒在身旁的絳珠身上,醉醺醺說道
“諸位不知吧,師父那四百兩銀票正是花在了弟子這里?!?
絳珠胳膊在桌下輕戳了幾下蕭九遙,后者絲毫不理會,繼續(xù)說道
“那時不知咱是一家人,如今知曉了,這四百兩銀牌如數(shù)奉還?!?
那一沓銀票何止四百兩,足足有三千多兩。這是絳珠在金陵郡錢莊取出來的,原本是想著在青州給武卿買錦緞和穎羊毫墨筆用的,好上的西蜀錦緞可是不便宜,穎羊毫墨筆更是珍貴,那時她還想多取一些,生是怕不夠。
后在青州姓鄭秀秀家里取來了一丈錦緞,穎羊毫墨筆在孫常善帶著他們來龍虎山時絳珠偷偷從地上撿來的,這三千兩銀子便省了下來。
絳珠撇嘴看了一眼已經(jīng)喝的迷迷糊糊的蕭九遙,有些后悔一下子取出那么些銀票了。
江月禮紅著臉頰,不知是醉酒的緣故還是如何,眼睛微瞇,流光轉(zhuǎn)動,說道
“蕭道長在塵世間的生意是蕭道長自己生意,既然你師父把銀子花了,那便花了。況且還是花在了你哪里,方才蕭道長也是說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蕭九遙一把把桌子的那一沓銀票推向江月禮,說道
“弟。。弟子知曉龍虎山弟子多香火少,如今弟子也是龍虎山上的人,就該為龍虎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江月禮揮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