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在白虹貫起的瞬間,武卿伸手便要攬住賈荷亭,即便她的動作已經(jīng)是極快,但依舊只是用指尖兒拂到了賈荷亭的衣角兒。
恍惚之間武卿看見大宗寺之中慕然探出一只手將賈荷亭死死護(hù)住,等她轉(zhuǎn)過頭時,賈如來笑瞇瞇的站在大宗寺門口兒,一手?jǐn)堉约遗畠海趾蜕袘驯е行∨哼€不知怎得一回事兒,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隨后武卿釋然一笑,果然,自家閨女真是誰也欺負(fù)不得。
猛然間武卿感覺到背后滲過來一股陰寒,這種寒意不同于季節(jié)的干冷,而是一股徹骨的寒氣,或者說,是一種殺意!
大宗寺門子吱呀一聲打開,賈夫人神色慌張的從里面跑了出來,見到胖和尚懷里的女孩兒安然無事才是松下一口氣。胖和尚將孩子遞給夫人,一步步朝武卿走去,亦或者說是朝懸崖邊兒走去。
賈如來所過之處留下一串兒比常人大出許多的腳印兒。別人興許不知,但常在此處練劍的武卿心里確實(shí)明白的很,大宗寺建在“山”上,這“山”與尋常的山極為不同,這乃是一整塊兒巨大山石,不是碎石堆積起來的。就連她的劍罡都難以在其上留下痕跡。如今賈如來只是輕輕走過,便留下一串兒清晰可見的腳印,可見霸道修為。
白虹從山底朝天沖起,一頭生有半截兒獨(dú)角的雪蛟慕然出現(xiàn)在懸崖之前,雪蛟抖頭顱,散下一片血跡。與雪蛟一起從山底上來的還有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白發(fā)白眉的老者,老者一身書生浩然氣,背對賈如來面朝雪蛟負(fù)手而立。
賈如來撇了一眼雪蛟頭頂之上的蕭九遙,對著老者背影笑呵呵說道
“張先生這樣來訪大宗寺怕是不妥吧。”
老者絲毫沒有將那條雪蛟當(dāng)作是敵人,神色輕松的轉(zhuǎn)過身子回應(yīng)說道
“賈師傅說的是,張某這樣到來,確實(shí)是有些不合禮數(shù)。”
林雪頭頂上的絳珠見到眼前站著的正是賈如來,便抬手呼喊道
“大師傅,救救我們。”
在武卿眼里這一切來的有些突然,可賈如來卻是早就知曉,早在蕭九遙一行人與長安擦肩而過的時候便已經(jīng)知道了。
蕭九遙一行人自然不會傻到途徑長安,他們是從長安旁邊兒繞路而行,林雪已經(jīng)盡量隱匿氣息,但他們還是低估了張居正的修為。
其實(shí)他們不過只是與張居正打了個照面兒,從臨近長安至大宗寺也只是在瞬息之間。
賈如來也沒料想到張居正居然真的只身來到這里,他沒有理會絳珠的求救,而是繼續(xù)笑瞇瞇的與張居正說道
“張先生既然知曉這樣不妥當(dāng),還這樣做莫不知”
賈夫人沒見過這位深居簡出的老者,自然不知曉其身份。只見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叉腰滿臉兇悍朝前走來,直至與賈如來并肩,停下腳步,指著張居正叫喊說道
“你知不知曉,來這里是要朝廷的文牒?你知不知曉擅闖這里是什么后果?”
在賈夫人眼中,張居正不過是有些修為的老頭子罷了,那條看著特別唬人的大蛇,也不過是一只妖物罷了。
自家門口兒是誰想站就能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