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賽七點半開始,七點十五的時候大學生活動中心已經擠滿了人了。方樰跟李摯都沒想到大家對于辯論賽的熱情這么高,基本沒有人請假。方樰、李摯跟著年級長辛莊核對了班里人數,回到自己班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兩個人正忙的時候,朱和平、沈華坐在前排,蘇紅、唐蕊、張凡坐在后排,五個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核對好了人數,兩人也找地方坐了下來。李摯跟自己室友一起坐了,方樰也在蘇紅給她提前占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好奇道“你們在這兒聊什么呢?”
蘇紅說道“沈華正在跟我們講辯論的歷史呢,你要不要一起聽聽?”
“好啊。”方樰坐了下來,感嘆道,“沒想到沈華你連辯論都懂啊?!?
“沈華原來是高中辯論隊的。”朱和平說道,“還是班里籃球隊,還會唱歌、畫畫、下圍棋、會玩樂器”
“得了得了,你快別給我吹了,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鄙蛉A看朱和平要扯遠了,趕快給拉了回來,“我忘了剛才說到哪兒了,我重新說吧。辯論賽有很多大型賽事,比如海辯賽,國辯賽,其中最著名就是國辯賽。國辯賽里出了許多有名的辯手,比如蔣昌建,西交四劍,周玄毅,黃執中,馬薇薇,胡漸彪可能我現在說了你們都不知道,但是在辯論圈里這都是熟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蔣昌建?這個名字好耳熟啊?!狈綐菹肓讼氲?,“他是不是打過辯論賽,題目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來著?”
“對對對對!”沈華眼里射出光來,“你以前也打辯論賽嗎?”
方樰搖搖頭道“我們學??蓻]有那么豐富的課余活動是有一次班會上我們老師給我們放來著。那還是我第一次看辯論賽,對他的印象特別深刻。我記得那場辯論賽他最后引用了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的,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天啊,太帥了!”
“對對對,特別帥,還有那一句也特別經典”沈華迫不及待地道。
“小樰,你看你?!碧迫镌谥虚g插話道,“本來沈華說得好好的,你一來全打斷了”
沈華那句話還沒說出來,被生生噎了回去“那,那我接著說啊。剛剛說的那場人性本善跟人性本惡的比賽是首屆國辯賽的決賽,一場比賽就把國辯賽推向了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可惜后來出現了一些不盡如人意的變化。”
“什么變化呢?”唐蕊歪著頭提問道,渾然沒發現旁邊朱和平的臉色漸漸有些難看了。
沈華輕咳了兩聲,接著道“主要是價值觀方面的,你去打這場比賽是想要去探索這個問題,還是說就是想說服對方呢?當然比賽里說服對方是不可能的,主要是為了說服觀眾。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相信辯論賽是為了真理爭論,真理可以越辯越明,這也是人們認為的辯論賽的意義。”
“難道不是嗎?”蘇紅納悶道。
“沒那么簡單?!鄙蛉A接著說道,“比如從00年左右大放異彩的馬來亞大學,他們不像大陸側重于思辨,而是側重于使用辯論技術在場上取得壓制性的效果。你們有空可以去看馬來亞大學對溫莎大學的半決賽,他們的辯論技巧把對方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一方面思辨型辯論需要深厚的積累,而強調技巧的辯論則能在短時間內取得良好的效果,所以辯手們現在也很迷茫何去何從?!?
方樰想了想說“我覺得還是問題本身比較重要。就好像白馬非馬,無論怎么顛倒黑白,其實都是罔顧事實。我作為觀眾,當然希望通過這場比賽看到對辯題的研究和思考,有所收獲?!?
趁著方樰說話的空檔,唐蕊湊近蘇紅耳邊小聲問道“白馬非馬是啥?”蘇紅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對,作為觀眾,或者作為旁觀者這么想是沒錯的。”沈華點點頭道,“但是辯手不行。不可能說你打著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