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招真的行嗎?”
“就是啊大牛娘,萬一把我們?nèi)迦撕α嗽趺崔k?”
“就是就是,當(dāng)年桃子的死也不是我們……”
“夠了,你們都閉嘴。”
婦人怒了,當(dāng)初她的桃子也是這樣被帶到了河邊,可他們都沒有來說什么好話,反而還欣喜。
如今桃子死了,他們自己沒了性命之虞,反而還發(fā)起了善心。
此時此刻,她心底里僅存的那一點憐惜也完全沒有了。
憐惜了這些外人,誰來憐惜她的桃子!
她兇巴巴地恐嚇著一群村民“要是不想你們自己死,就趕緊抬轎子!”
村民們估計是從來沒有見過婦人如此兇狠的樣子,被嚇怕了,又或許是害怕自己的命受到威脅。
此時此刻,都心照不宣地閉上了嘴,不再質(zhì)疑婦人的做法,抬起起了那個綁著人的轎子。
他們說話并沒有什么好遮瞞的,因此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去說。
因此,柳蔭自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悲涼。
也許,對于他們來說,在自己的生死面前,別人的性命,都不值一提。
柳蔭想要開口說話,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也被人堵住了。
柳蔭無奈地笑笑,還真是不給人留后路。
也不怪她著了道,再上乘的符紙,也抵不過拙劣的人心。
柳蔭扭扭身子,想要試著磨破手腕上的麻繩,不料摸索到了另一雙被綁著的手。
衛(wèi)鈺軒本來在思索該如何逃出去,卻被另一雙手碰到了。
兩個人同是心里一驚,互相躲閃之后,又試探著互相摸索過去。
互相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后,衛(wèi)鈺軒開始在柳蔭手心里畫圈。
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但也只能試一試了。
讓人驚喜的是,柳蔭竟然領(lǐng)悟了衛(wèi)鈺軒的意思,試著給衛(wèi)鈺軒解起了繩子。
那些繩子粗大復(fù)雜,柳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衛(wèi)鈺軒手腕上的繩子解開。
衛(wèi)鈺軒的手得到自由,動手解掉了自己身上其他地方綁著的布條。
終于看清這個地方,原來是一頂大紅轎子。
只是不知有什么用?
衛(wèi)鈺軒不再打量,伸手扯去柳蔭眼上的黑布。
奇怪的是,她的眼里并不見慌亂,反而還比平時更多了些冷靜。
衛(wèi)鈺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此時看來并不過分的笑容。
柳蔭瞪他。
不解繩子,在這里笑什么?
許是看懂!了柳蔭心中所想,衛(wèi)鈺軒不再傻笑,三下五除二地解掉了柳蔭身上!所有的束縛。
柳蔭活動了一下手腳,許是被綁了許久,身上都有些發(fā)麻了。
衛(wèi)鈺軒摸摸身上,玉還在,東西都在。
柳蔭的手撫上小指上的扳指,有一刻,她真想……
又能怎么樣呢,這陽間的規(guī)矩,她總歸是破壞不了的。
一只溫?zé)岬拇笫指采纤男∈郑堰@只小手握在掌心。
她抬頭,看見衛(wèi)鈺軒微笑著看著自己。
那笑,醉人心房。
不知怎的,她的心就柔和下來,沒了方才的戾氣。
于是乎,她也感激地對他莞爾一笑。
看她臉龐重新變得溫和下來,衛(wèi)鈺軒也放下心來。
方才,他分明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他也對這些人十分不滿,也想要除之而后快。
可他不行。
他們是他的百姓,亦是子民。無知者無畏,自然也無罪。
他的性子本是快意恩仇的,可偏偏被這個帝王的責(zé)任,生生磨平了棱角。
一時間,他的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