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緩緩低落,不一樣的呻吟在低喘著,那是夏彌的憤怒。
從她誕生自起,中庭之蛇就從未贏過,她是位格最低的龍王,分享著大地與山權柄的她竟然只擁有一個言靈,并且還是不屬于本位格的風王之瞳,或許是因為霍德尼格的大限將至,或者是因為塑造芬里厄花費了太多的力量,這個次女始終無法成為強權的龍王。
她的一生都在追逐著權柄和力量,在萬年的冰海王庭大戰中,她成功毒殺了白王的軀殼,吞噬奧丁肉體的耶夢加得卻被那強權的肉體反噬,導致她幾乎失去了龍化的能力,之所以一直保持人型,并非是她喜歡人類,而是她別無選擇。
高大的建筑群內散滿死侍,洪山廣場的高處被半人半蛇的尸守們占據了,他們擁有著從后背凸出的骨錐,臉上縛著一團裹尸布,裂開的外附骨骼長滿了腐爛的羽毛,兩米多高的尸守們站在高處齊唱著神秘的訃告,那腥紅的血珠正是再次影響下形成的,他們慢慢的撲棱起骨頭與爛羽的結合物,以一種無比虔誠的姿態注視天穹,在那端,黑云密閉不可視。
如果劉邦手下大將樊噲在此的話定能認出這矩陣,垓下的淮陰平楚歌便是此陣的律調,換而言之,死侍們一起歌唱的正是曾經的十面埋伏。
這并非言靈,而是純粹的煉金技術,是不依靠龍類血脈就可以使用的武器,這是人類與龍族作戰的最高結晶之一。
夏彌沒想到那個項羽竟然毫不顧忌的使用著人類的秘法,在千年前的戰爭當中,最看不起人類的便是這個家伙了。
項羽蜷縮在半空之中,他非常巧妙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飛行高度,那些稻草人們在空中完全沒有和他對戰的資格,而他也不會飛的太高,以免遭到導彈群的集中射擊,畢竟在這個距離下,重型火力是有可能直接損傷城市的。
哪怕絕大多數平民早已完成撤離,但是只要在前線的稻草人部隊遭到徹底的毀滅之前,軍方絕對不會對該地區進行無差別的大轟炸。
半空中的龍王只露出一束黃金瞳的威光,他的翅翼圍住了自己的身軀,哪怕是軍用飛機上攜帶的標準制空對地導彈都無法擊毀那層附加了言靈效果的鋼鐵之翼。
他靜靜的等待著,懸在半空中的龍王正在積蓄著力量,他在等待吳光的信號,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路明非等人。
“子弟們,他們會來的,無論是我們要渴飲的鮮血還是和我們共戰的英豪,他們都會來的,所以,復蘇吧!江東曲部們!”
金黃色的漣漪在空中慢慢綻開,被那圣光波及到的死侍們仰頭大哮,像是將士臨死前的撕咬,也像是猛獸到頭來激烈的反撲。
地面上的人們醉心于此,身著寬大裝甲的‘稻草人’們無一不癡癡地盯著廣場中心,在各自的眼里,最美好的事情已經在心中生根。
與已逝母親的晚餐,和聾啞孩子的歌唱,‘稻草人’們進入了眷戀當中的世界,他們為此歡呼流淚,激動雀躍的他們對面前的龍王如視無睹。
除開平頭男人和jack。
前者是因為愛慕之人的慘死導致精神極端異常,而后者只是單純的沒有什么眷念,他認為自己過的日子已經是神仙都要往死里羨慕的生活了。
jack裝出一副癡癡的模樣,口水流到順著脖子流到衣領里,而平頭男卻趁著龍王閉眼之際消失了。
碩大的黃金瞳再度睜開,項羽已然發覺平頭男的異常,裹緊雙翅的他不緊不慢的朝周圍呢喃著龍語。
巨力的一擊當空砸下,那是兩個人的合力,從對面樓頂奮力猛沖而來的霸王借用野獸的直覺躲開了數個死侍的絞殺,他在空中停滯,隨后靠著平頭的言靈襲殺向龍王。
利爪嵌進翅翼中炸出‘嗤滋’的電火花,在陳墨傾未死前就帶著幸存者離開大廈的霸王終于在剛剛趕到,他震動軀體彈開沖擊而來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