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也顧不上多想,死死抓著山魈僵硬的胳膊,一溜煙跑下山,背后則傳來一陣槍響,像是田叔和山魈們交上了手,也顧不上細看,深一腳、淺一腳地跑下山,來到田叔停靠越野車的地方,背靠大樹,喘得跟牛一樣。
直到氣順了,我才有心思低頭,檢查起了山魈的尸體。
山魈身上各有兩個彈孔,一個在左肩,一個在雙眼之間,傷口血液已經干涸,但臉上仍舊保持著瀕死前的猙獰表情,牙唇外露,兩瓣尖牙好似野豬般地敞開在外面,尖銳且長,好似開了刃的刀。
我定了定神,把手到山魈下巴上翻找,果然捋出三根綠色的長須子,來不及多想,一把將須子扯下,藏在了貼身的衣物里,正要一腳踢開山魈的尸體,冷不丁卻在山魈的脖子上,發現了一竄明晃晃的東西,心中一奇,于是蹲下來,打著手電一照,發現是一竄鑲金的吊墜。
“奇怪……這畜牲上哪兒找的吊墜?”我頓時懵了,摘下吊墜,拿在手上細細把玩,沒等瞧出個究竟,又聽到后山傳來的“沙沙”腳步聲,趕緊回頭一看,才發現是田叔正在跑下山來。
他身形有些狼狽,臉上著掛滿了血污,既有山魈的、也有他自己的,跑近了,我才發現他額頭上破了個口子,鮮血潺潺往外留著,看上去很猙獰。
我嚇了一跳,順手把吊墜塞進口袋,問他怎么樣了?
田叔啥也不說,推著我坐進駕駛室,嘴里催促著,“別問,快開車,那些畜牲還在追!”
我趕緊發動汽車,一腳油門朝山腳下駛去,途中慌不擇路,連續兩次都差點撞在了樹上,田叔則趁機找出了紗布和繃帶,將額頭上的破口包扎起來,躺在副駕駛座上一個勁地喘,忽然罵了句“直娘賊”,拍著大腿嚷嚷起來,
“狗日的,沒想到這些山魈這么猛,早知道我該帶一把自動步槍上來!”
我一陣苦笑,像田叔打聽起了我跑下山之后的事,田叔就說,“你剛跑出去不久,那些山魈就追來了,一個個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激動,撲上來就咬。”
他開了幾槍,倒是打中幾只山魈,可惜子彈不夠,只好放下槍肉搏,額頭上的傷就是這樣來的,幸虧傷得不深,并不影響行動。
聊起與山魈搏斗的經過,田叔一臉云淡風輕,我卻是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對他投去了敬畏的眼神。
山魈爪子多硬啊,我可是親眼看見那玩意一爪子抓破了石頭,田叔以一當十,還能輕松跑下山來,雖然沒看見具體的搏斗過程,但敬仰之情,卻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