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斗毆事件,孫隊沒有選擇聲張,只是呵斥了王杰幾句,又轉過頭來看我,眼中有些疑惑,說你身手不錯啊。
我不知道孫隊這話到底是表揚我,還是出于一種挖苦,冷冷地說,“是他先動的手,被我教訓也活該!”
王杰心里壓著火,便指著我鼻子罵,“拽什么,你個殺人犯!”
我徹底怒了,抬頭,把目光死死定格在王杰臉上,一字一頓道,“別以為披著警服,就沒人敢動你,信不信,我讓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杰一臉不屑,頓時冷笑著回復我,“怎么,你還想報復我?我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樣。”
我盯著他的眼睛,“要不要試試?”
我說得認真,表情也怪嚇人的,可能被我的眼神鎮住,孫隊趕緊讓我倆打住,又對我說道,“你先待著,這件事,等我問清楚再給你給交代。”
說完,他推著嘴上罵罵咧咧的王杰,快步走出拘留室。
他們前腳剛走,我后腳就把背靠在了墻壁上,一面平息怒火,一面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田叔只給了我一些行氣法門,并未教會我行咒的本事,所以剛才那咒語,不可能是我自己念出來的,只能是噬神蠱在控制我,給王杰下咒。
雖然很解氣,但這并非解決問題的辦法。
王杰不出事還好,真要有點什么,就沖我剛才放出去的狠話,也會變成第一嫌疑人。
想到這些,我有些迷茫,不太明白自己何以變得這么暴戾了。
難道是因為它?
我低下頭,看向自己雙手,視線一陣恍惚,隱約間,竟感受到了腦海中跳動出另一股意識,仿佛有個得意的小家伙,正洋洋自得地向我討好、炫耀著什么。
果然是它干的!
我心情忽然就變得很糟糕。
二叔用我的身體充當容器,將這玩意束縛在我體內,原本是為了壓制它的戾氣。
可現在,它居然趁我心神失守的瞬間,反過來控制我,給一個陌生人下咒,這特么的……到底誰是誰的主人?
就這么忐忑不安了許久,當天下午兩點左右,我又一次看見了孫隊。
他步履匆匆,狂奔著進來,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還沒等我問他干什么,孫隊已經抓著鐵柵欄,一臉激動地質問我,“林峰,你小子到底對王杰做了什么?”
我原本有些不安,可在聽到孫隊的話之后,心情卻莫名暢快了起來。
顯然,咒語起作用了。
見我不說話,孫隊揚高了語調,“你說話啊!”
我揉著仍舊有些發酸的鼻子,慢條斯理道,“我無緣無故被你們關了一天,早上又挨了頓揍,總要找個人,要點說法。”
他被我的回復驚到了,很不安地聳動眉毛,“真是你干的?你怎么做到的?”
我一揚眉毛,說怎么,不信?
孫隊沒說話,足足看了我三秒,我則平靜地與他對視著。
終于,他信了,語氣開始變得客套起來,“林峰,我為王杰今天上午的不禮貌舉動向你道歉,他年少氣盛,也是太急于破案了,你大人有大量,就理解一下他吧。”
我不咸不淡地哼笑道,“憑什么警察可以隨便打人,而我就只能算了?”
孫隊走過來,隔著柵欄門跟我對視著,沉默半天,然后發出一聲嘆息,“王杰脾氣是有點沖,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天那么對你,是事出有因。”
接著,孫隊講出了一番讓我無比錯愕的話。
“他二伯死了。”
我頓時一愣,忙問道,“等等,你說誰死了?”
孫隊的表情有些復雜,說王杰的二伯父啊,也就是幾天前跟你做買賣,花八萬塊錢買下吊墜的那位,他今天一大早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