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一起,緊接著就是密密匝匝的槍聲,炸裂的槍火在黑暗的甬道中來回跌宕著,跳躍出大量的火星。
我看見了一張張熟悉的臉,有之前被我掩護著跑出去的王隊長,還有緊跟在他身后的警察老廖,以及孫隊,王杰等人,每個人都手拿步槍或者警槍,對著洞中的鬼面猿一陣狂掃。
說真的,這一幕著實有些震撼,平常也僅能在影視劇大片中才能見著。
如此密集的槍雨,自然也將那些氣勢洶洶的鬼面猿給壓制了下來,如今老母猿慘死在我手中,所謂樹倒猢猻散,剩下那些小角色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面對子彈,有的鬼面猿兇戾難馴,仍舊跳著腳,死死怪吼著要拼命,然而更多鬼面猿卻是凄聲哀鳴,又蹦又跳地潛逃回洞穴深處。
很快,之前那一波跳得最歡鬼面猿也被槍聲給壓制下去了,雖然眼中跳動著極度的不甘,到最終也只能狼狽后撤,眨眼間,偌大一個溶洞,到處都是鬼面猿被子彈打穿的尸體,以及滿墻的鮮血和斷肢,還有王隊等人匆匆跑過來的身影。
死中得活,我心中的興奮勁頓時滿滿地溢出來,全都呈現在臉上,慌忙爬起,對孫隊揮手大喊,“我在這兒!”
“來了!”孫隊也是一臉激動,急忙朝我跑來,看了看我渾身被抓撓的傷口,一臉驚訝,轉而又看見倒在我腳邊的那個小狐媚子,臉色更為震驚了,不解道,“這小女孩是誰?”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也不吭聲,直接折返,一把將臉色蒼白的彩鱗抱起來,對孫隊等人喊道,“先退出去吧,這地方太危險了。”
孫隊并無異議,很快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而王隊長則越過我們,匆匆跑到了祭壇方向,將之前那個落單的小戰士的遺體用裹尸布包起來,口中一陣悲鳴,“怎么就剩個頭了?啊……這些該死的怪物,我要殺光他們!”
我趕緊對孫隊招呼了一聲,讓他把人架走,一行人匆匆跑出甬道,朝著有光點的地方狂奔,此時洞中雖然平靜,但我卻預感到,黑暗中仍舊有許多充滿憎恨的目光在緊盯著我們,要不是忌憚大部隊的火力,它們遲早還會跳出來。
我一刻不敢耽誤,跟隨大部隊撤離了山洞,跑出洞外之后,又發現了另一撥趕來接應的人馬,至少二十個人手拿熱武器,瞄準身后黑漆漆的山洞布控,一旦那些鬼面猿敢追出來,立刻就會遭到迎頭痛擊。
好在它們似乎也識得厲害,并未再度追擊,大部隊在洞外守了半天,并未發現鬼面猿蹤跡,我們都松了口氣,開始清理身上的傷痕。
王隊痛心于手下的慘死,站在洞口一陣叫罵,嚷嚷著要放火燒洞,但最終也只能是說說而已。
這一帶雨林茂密,放火只會引發一場新的災難,繼而危機到山下的農戶。其次洞中環境復雜,也不能用濃煙將那些鬼面猿熏出來,王隊長與孫隊商議半天,拿不出什么方案,只好嘆了口氣,命令戰士們去山腳下扛水泥,將這洞子徹底地封鎖起來。
處理傷口期間,我把自己在洞中經過大致交代了一遍,當然,我刻意隱瞞了彩鱗身為狐妖的身份,只說這女孩是我在洞中撿到的,孫隊不疑有他,問我傷得重不重,要不要趕緊去醫院。
我搖頭,指了指躺在我懷中、一直假裝昏迷不說話的彩鱗,“她的情況比較糟糕,還是先把這女孩送走吧。”
孫隊急忙點頭,“行,你先跟王杰他們下山,剩下的我們來善后,這小女孩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唉,怎么就落進山洞里了……”
我生怕給他看出端倪,也不說話,找了件軍大衣,將彩鱗裹上,扛在肩頭上便走,王杰帶了幾個警察護送我下山,途中打聽起了一些細節,都被我搪塞過去。
我只是告訴王杰,之前進山的驢友團,怕是全部遭到了鬼面猿的毒手,祭壇上擺的那些血淋淋的內臟,應該就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