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了口氣,回頭將槐木芯掛起來,又問陳玄一要怎么操作?陳玄一解釋說,“這槐木芯在我的溫養下,已經漸成氣候,只要放在高處,多受點香火供奉,明天就能著手刻錄符篆。”
不過符篆之道,頗為勞神費力,并不能一蹴而就,接下來他需要花費幾天時間,細細打磨。
我點頭稱是,又走到彩鱗身邊,替她揭開了那張縛妖符。
這小妮子被我一通管教,反而委屈得很,癟著嘴,一臉幽怨,我心里有氣,也不管她,指了指臥室,讓她自己回屋待著。
第二天,陳玄一開始著手刻錄符篆,先用刻刀將槐木芯打造成三指長的木牌,整日用心雕琢,棱角打磨得光滑,又用朱砂碎玉填補上面的裂痕,拿紅繩穿起來,經歷五天打磨,方才制作出一塊完整的引妖牌。
我拿著木牌,對著太陽光一照,這木質的牌子,居然在自然光下反射出一些玉質的光斑來,玲瓏透亮,品相不俗,心中大喜,急忙將引妖牌交給了彩鱗,彩鱗也是無盡歡喜,經過幾天接觸,她倒是對陳玄一不再那么討厭了,于是親自對他道了謝。
陳玄一不拘禮數,擺手說不必客套,又教給我一套簡單的咒語。
我依葫蘆畫瓢,對著彩鱗持咒誦念,她的身體便淡淡虛化,形成一股白色的煙氣,徑直射進了引妖牌中。
事后,陳玄一對我叮囑道,“引妖牌雖然刻錄成功,但事情還沒了結,這小丫頭神魂很虛弱,以后只能在木牌棲身,一旦出了木牌,立刻就要受那雷火之刑,以她目前的狀態,一旦沾到天雷地火,立刻就要形神俱滅。”
我忙道,“那要怎么化解?”
陳玄一琢磨了半天,隨即告訴我,“當務之急,是替她補足元氣,可以盡量帶她去陰氣比較重的地方,以陰氣來滋養神魂,不過這辦法只能解燃眉之急,卻治標不治本,除非能湊齊材料,給她煉制出九轉紫金丹,將妖力補齊,否則她這輩子就無法離開這塊木牌了。”
我又問這些材料到底要去哪里尋找?陳玄一無奈道,“別的材料倒是好辦,唯有一物,頗為難尋,那就是一枚成年大妖的妖丹,至少要數百年的修為方可辦到。”
我頓時犯了難,所謂妖丹,便是妖物修成氣候之后,長期汲取日精月華,在體內積攢凝練,最終形成的一粒拇指大的金丹,這東西一旦離體,大妖也就離死不遠了,別說我根本找不到大妖,就算找到了,人家哪能把命根子給我?
陳玄一勸我別急,他記得自己的一位師叔,數年前曾經斬殺過一頭大妖,不知是否將妖丹給保留了下來,既然我這邊急需大妖內丹,他倒是可以幫我問一問,若有,興許能借來,一解燃眉之急。
我感激得無以言表,急忙對陳玄一稱謝,他搖頭說,“這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只能去試一試。”
說完,他起身向我告辭,約定好半月之內就會返回。
我見他孑然一身,也不方便聯絡,便一狠心,將卡中僅有的那點錢取出來,給陳玄一購置了一部手機,再將號碼存在里面,讓他一旦有了準信,就先和我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