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與我的交談,小心翼翼地起身,將窗戶先開一條縫,很謹慎地朝下面望去。
我不解道,“怎么了?”
他擺擺手,示意我保持安靜,將耳根子貼在窗戶縫隙上,仔細聽了很久,這才舒了口氣,回頭看向我道,“沒事了,行走在外,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虛驚一場,我感到很不解,就問他說你至于這么風聲鶴唳的嗎?黑狗只是苦笑,沒有理會我的抱怨,進衛生間沖了個澡,然后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回來躺在我身邊說,“快睡吧,忙活一天,天色也黑了,等明天醒來,我們再想辦法聯系風黎。”
我只好點頭,翻過身睡去。
講真,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環境下過夜,回想白天發生的種種,心中難以平靜,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黑狗倒是比較坦然,不久床邊就傳來他的鼾聲,吵得我莫名心煩,更加睡不著了。
熬到凌晨兩點,我仍舊沒有睡意,于是披上外衣,去陽臺外面透氣。
沒等我把煙點上,余光卻瞥見招待所外面,緩緩駛來了一輛白色的雪佛蘭轎車,車門半掩著,從車上走下三個著裝怪異的人,其中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家伙,面相很陰鷲,給人一種滿是戾氣的感覺。
在他身后,還跟隨著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全都精赤著胳膊,露出兩膀的腱子肉,好似乒乓球一樣鼓得高高的,戾氣十足。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覺告訴我,這三個人的來歷恐怕并不普通,正準備回頭將黑狗叫醒,肩膀卻驀然緊了一下。
是黑狗,他不知道何時醒來,將大半個身體隱藏在窗簾后面,只用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語氣深沉地喝罵了一句,“張大勇這個狗
i的,居然這么快就追來了!”
感應到他語氣中的緊張,我也莫名驚慌,匆匆退進房間,一把將窗戶掩上,問他誰是張大勇?
黑狗的表情黑得宛如一塊墨,死死咬著牙床說,“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法螺會在西南這邊有‘四大金剛’嗎,這位張大勇就是其中之一。”
我心中一跳,反問他是不是很厲害?黑狗斜著眼睛看我,說你覺得呢?至少比咱們白天弄死的老頭要高一截!
我頭皮立刻就麻了,說那該怎么辦?黑狗捂著我的嘴,搖頭說別擔心,咱們藏好就是,那孫子未必曉得我們躲在這里。
正說著,招待所樓下已經有腳步聲靠近,似乎有人在緩緩推門,我這心立刻便跟著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