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腥味道無比的刺鼻,我給它一沖,難過得幾乎要嘔出來。
不過比較起來,顯然還是我頭上那哥們比較慘,刀鋒直接從他胸腔捅入,鈍刀子在沖擊的慣性作用下,竟也顯得無比鋒利,直接滑到了尾。
這鳥人慘遭開膛破肚之刑,在空中發(fā)出一陣慘叫,翅膀一折,直挺挺地摔落在地上,連著滾落好幾圈,渾身黑霧蒸騰,猛地蹬了幾次腿,撅那兒不動了。
我心中大喜,一巴掌抹掉臉上的血污,還未來得及細看,側(cè)面又是一道疾風(fēng)襲來,我本能地偏過身體,避開了射向要害的短刀,可動作畢竟還是稍慢了一拍,被破空襲來的刀鋒劃在左臂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涌上大半個手臂。
與此同時,我竟然感到手臂顯得有點發(fā)麻,低頭一看那刀刃,在路燈反射下, 居然隱隱透露著一絲綠色,心中一震,料得著刀鋒涂滿了毒,趕緊將手指塞進嘴中,打了個尖哨。
噬神蠱立馬自黑暗中飛臨而來,不待我招呼,便閃電般撲向我的胳膊,肥碩的屁股奮力扭動著,不一會兒就鉆進了傷口之中。
我這才松口氣,打量起了后背那個使飛刀的男人,他這會兒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手撐著雙腿,一邊喘氣,一邊撂著狠話,“小子,你已經(jīng)中了我的毒,有沒有感覺胳膊上麻麻的?我告訴你,不出一天,你就得……我次奧!”
他狠話只說一半,我將右手深處,對著左邊胳膊一拍,噬神蠱迅速洗干凈了身體的毒素,再度化作一道金線,閃電般躍入這家伙的嘴巴里。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只來得及罵了聲娘,就感覺食道中多了某種東西,緊接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沿著食道散發(fā),咕咚一聲,直接掉進了胃里。
他大罵一句“次奧”,趕緊跪坐在地,將食指伸進喉嚨里,發(fā)瘋地摳弄著,但這種狀況并未持續(xù)太久,很快這人就難受得渾身打起了擺子,抖如篩糠,趴在地上好像一條蚯蚓般亂扭著,五官扭曲,嘴巴大大地張大著,但卻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我對噬神蠱很有信心,只要被這家伙鉆進了身體,就算鐵人也能給你折騰出翔來,顧不上細看,撒腿繼續(xù)跑著。
眼看與追兵的距離漸漸拉遠,我心中暗爽,正覺得意,什么法螺會,不一樣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這念頭剛剛升起,我腦海中卻立馬誕生一種警兆,整個人猶如芒刺在背,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所籠罩著。
我說不上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只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縮緊,幾乎是出于一種本能地,側(cè)身朝旁邊一撲,耳邊就聽到一陣猛烈的炸音——砰!
是子彈出膛的聲音,這幫王八蛋,手中居然有槍!
我瞬間就嚇尿了,之前的興奮感全部一掃而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頭,望著那群追兵手上舉高的手槍,感覺心肝已經(jīng)快跳出了胸口。
我雖然入行不久,但也知曉一些術(shù)道中的規(guī)矩,江湖仇殺,是不能涉及熱武器的,這幫龜孫子,真特奶奶不講究!
敵人有槍,我的逃生難度瞬間飆升,頓時什么也不管了,急忙大喊一聲“小東西,快回來!”然后翻身一滾,繼續(xù)朝著林中狂奔。
此時槍聲變得密集了一些,起初僅有一兩道零星槍聲,到了最后,居然是七八把槍對著我一輪疾射,好在天黑路滑,加上林子外邊的叢林比較茂密,這幫人無法瞄準(zhǔn),因此槍槍都射空了。
但好運不會一直跟隨我,我心里很清楚,一旦給這些目無王法的家伙堵在樹林里,恐怕頃刻間就得被射成篩子!
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亡命地跑,不顧一切地跑,耳邊聞得子彈“嗖嗖”的響聲,我整顆心都麻了,腳下更是猶如踩中棉花,每一步都在打顫。
好死不死,一根樹藤就橫在我腳下,我慌不擇路,一腳踩在樹藤上,馬上驚呼著摔倒,然后拼了命地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