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子這番話,說得我大為詫異,我原本就是云開市人,卻從未聽說過自己做的城市,居然存在著這樣一種地方。
風黎也覺得詫異,說什么鬼?你自己住的城市,出現(xiàn)這么恐怖的地方,你居然不曉得?我有些臉紅,說自己入行也不久,平常對這種事情并不關注,沒聽說過這個錦繡莊園的名頭,也在情理之中吧?
柳老爺子打斷了我倆的談話,捋著胡須問我打算咋辦?我的意見很簡單,既然那地方鬧邪,我們就不妨直接殺過去,先滅了那里的邪祟,才仔細搜尋一番,省事得很。
聽了我的話,柳老爺子反倒笑了,看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風黎也抱怨,說你平時不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著,學到點本事,就開始牛鼻子拽上天了?
錦繡莊園之所以名聲在外,靠的可不是坊市間以訛傳訛的吹噓,那地方,實打?qū)嵉年幮埃B劉老先生這等人物,都對此地忌憚得很,更不要說我這種初入江湖的嫩雛,貿(mào)然闖進去,救不救得回人還是兩說,一不留神把自己也搭進去,那可就不劃算了。
風黎說得也有道理,我想了想,反問他懂不懂得如何抓鬼?他一陣苦笑,說術業(yè)有專攻,抓鬼拿妖都是道士的活,像我們這樣的,與人拼斗倒是沒什么問題,可但凡遇上了厲害點的鬼物,照樣得抓瞎。
我這才按捺住性子,又把目光轉向柳老爺,這老爺子倒是直爽,說有什么吩咐的,盡管吱個聲就是了,這孩子的事既然讓他碰上了,就沒有理由不管。
難得老爺子肯主動伸出援手,我和風黎都是一陣感激,他打斷了我倆的客套話,又正兒八經(jīng)地吩咐我們,那地方若是真有鬼,我們出發(fā)之前,也必須先弄一些能夠辟邪的東西才好,除了黃豆糯米,朱砂等常規(guī)的物件,還要準備點黑狗血。
黑狗辟邪,這話我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了,然而真實操作起來,我還感到有些不能理解,詢問老爺子這究竟是什么由頭?為何辟邪只能用黑狗的血,花狗黃狗的不成嗎?
老爺子笑容可掬,說狗這類生物,能通陰,自打生下來,就對陰靈之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至于為什么只用黑狗的血,具體什么原理他也不太清楚,但這玩意對破除邪穢的確是有著奇效,此外,諸如糯米、桃木等物,也對陰氣具備強大的克制效果,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香燭紙錢、元寶蠟燭等等……
我一一記在心上,可這大晚上的,究竟該上哪里置辦這些東西呢?風黎便說,“不要延后一天,等天亮了我們再去置辦。”
我表示擔憂,浩子失魂已經(jīng)好些天了,這樣一天天地拖下去,對他的身體恐怕不太好。柳老爺子擺擺手,說無需擔憂,這孩子體格還算強健,有他看著,堅持個十天半月不是問題,趁我和風黎趕去備貨的時候,他也能抽空制作點符篆,確保此行無憂。
不過制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倉促之間,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幾張看家的符篆了,到時候未必能夠,所以需要我和風黎從旁協(xié)助才行。
我點頭應諾下來,守著浩子,在他房間里待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便陪同風黎下樓,去附近的菜市場轉了幾圈。
糯米倒是好置辦,公雞血也好弄,唯獨黑狗卻不容易尋找,這年頭,已經(jīng)很少有人把狗拿到市場上販售,我和風黎只能一家接著一家詢問,最終托人介紹,去了一家狗肉館,折騰了不少功夫,才從老板那里弄到了幾袋子黑狗血,當即密封起來。
諸事皆已辦妥,我和風黎便一邊返回,一邊琢磨著今晚的行動,期間,風黎提出了一個疑問,說顧蘭這女人,怎么會知道浩子是的錦繡莊園失的魂,這事聽起來,可著實有些蹊蹺。
我也覺得納悶,暗想浩子失魂這事,沒準就和那女人有關聯(lián),可惜咱們沒證據(jù),總不能真把那女人綁起來,老虎凳辣椒水的一頓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