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跳動,忙指著第二道黑影,說那里還有,是黑毛僵!
風(fēng)黎和周坤同時扭身,大喝一聲追——自古正邪不兩立,這僵尸帶給人的威脅,遠比普通的陰靈更大,我們抱著除惡務(wù)盡的原則,正要將第二具黑毛僵也鏟除,冷不丁,黑暗中卻傳來一個人的喝止聲,“住手!”
這聲音有些熟悉,搞得我和風(fēng)黎都是一愣,匆匆抬頭看去,只見黑漆漆的走廊深處,居然走來一道中年人的身影,一臉懊惱地沖到跟前來,正是之前在車庫中將我們攔截下來的中年保安。
“是你?”
乍見此人,我和周坤都忍不住發(fā)出一陣驚呼,而風(fēng)黎則是早就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道,“果真是你在搞鬼,我說呢,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身上的尸氣很重。”
那中年保安并不理會風(fēng)黎的冷嘲熱諷,而是滿臉懊惱著看著那具被火焰包裹的黑色身影,此時火舌已經(jīng)附在跳僵身上,將它的黑毛全部焚完,然后將肌膚外面凝垢的油脂烤炙逼出來,形成了熊熊烈火,將之焚燒得露出了骨頭,眼看是沒有辦法復(fù)原了。
中年保安嘴皮一跳,滿臉都是驚怒之色,眼睜睜看著跳僵化作余勁,眼球驀然變得通紅,良久,他把頭抬起來,冷笑著看向我們,說諸位還真是厲害,我原以為你們上了樓,就沒有機會再活著出去了,卻沒想到,你們居然會將我窮盡幾年功夫才煉制出來的跳僵,整治成這般模樣。
我們同時愣了一下,指著地上已然悄無聲息的跳僵,說艸,這東西是你煉的?
中年保安一改之前的憨厚,繃著一張沒有表情地撲克臉,額頭上可見一根根青筋在跳動著,“不是我練的,難道是它自己長起來?你們可知道,為了煉制這跳僵,花費了老子多少心血?”
我總算是咂摸過味了,將眉頭一挑,說怪不得你要阻止我們上樓,感情是看出了我們的底細,害怕這里的事情暴露啊,這么說來,這所謂的“鬼樓”,也是你有意為之咯?
中年保安眉毛聳動,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我們,良久,終于嘆了口氣說,“唉,我就知道,這事早晚會有暴露的一天,本來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撤了,卻不料報應(yīng)來得如此之快……”
周坤沒有理會這家伙的自怨自艾,冷冷地往前跨出一步,說朋友,據(jù)我說知,江湖上懂得煉尸技藝的人少之又少,唯有湘西王家的人,才會做出這等事來,莫非你是王家的后人?
中年保安嘆了口氣,也不藏著掖著,點點頭,說是,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湘西王家之后,這里的兩具黑毛僵,是我花費了五年功夫才豢養(yǎng)出來的。
我一臉不解地質(zhì)問道,“煉尸是邪道,你為什么要干這種事!”
聽了我的話,他頓時嘿嘿冷笑起來,說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老子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利用祖上流傳的法門炮制出幾具尸丹鼎爐,助長修為,又不曾礙著誰,怎么就算邪道了?
我指著地上擺著的那具尸體,說那他呢,難道不是被你的跳僵害死的?聽到這話,中年保安笑得更陰邪了,說每一個上樓的人,都曾經(jīng)被我警告過樓上有危險,是他們自己不聽勸告,非要跑來探秘獵奇,自己送死,怪我咯?
“你……”我眉毛聳動,正要駁斥這家伙,誰知他卻率先擺了擺手,負手而立,露出一臉裝b的風(fēng)范,說今晚的事,算我認栽,你們燒掉我辛苦豢養(yǎng)出來的跳尸,這件事我可以不做追究,也希望諸位能夠見好就收,不要再繼續(xù)亂來了。
聽這意思,這丫的居然打算將我們趕走?
風(fēng)黎和周坤面面相覷,開始低頭盤算起來,我卻上前一步說,“先等等,既然撞見了,就讓我請教一個事情,我有個朋友,幾天前無意間路過此地,在這里丟失了天魂,你知知道這件事?”
這位來自煉尸家族的王姓保安,立刻抖了下嘴皮,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