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回蕩冷幽幽的慘泣聲,如泣如訴,又冰冷道極點。
柳老爺子不動不搖,咒語唱誦到了尾聲,隨著符紙光線熄滅,他忽然厲喝了一聲,銅錢短劍一挑,抵在孟凡“膻中穴”位上,提氣猛喝,銅錢寶劍自有光華涌動,而孟凡額頭上,卻有一股黑氣凝聚成型,筆直地沖向樓梯,正欲逃跑。
周坤早就持棍等在那里,叫了聲“哪里去?”隨即提氣猛喝,將烏木短棍一震,棍影中氣息鼓蕩,化作一片幻影,對著那黑氣絞殺而去。
砰的一聲,黑氣被強行震散,隱隱伴隨著風聲嘶鳴,傳來一個女人怨毒而凄厲的怒吼,化作煙灰,徹底杳然無蹤。
正在掙扎的孟凡也“啊”了一聲,扭曲的五官平復下來,迎頭栽倒。柳老爺子則大口吸氣,背靠著石柱坐下來,先將銅錢短劍放回袖子,又摸了一把額間上的汗珠,直呼老了老了……
開壇做法,畢竟是個很耗費精力的事情,就算壯年男子也吃不消,柳老這一大把年紀,還能硬撐著身板,走完一整套驅邪流程,已經頗為不易,我們都知道他辛苦,趕緊上前詢問累不累?
柳老爺子低咳一聲,壓抑著喘息的胸膛,慰然嘆息著說,“要是年輕十歲,也不至于如此不濟……”
他施完法,耗盡精力,額頭和臉上是汗水,又指了指腳邊的孟凡,說這人身體中有一股很強大的怨念,已經被我做法逼走,相信很快就就能醒來。
果然,原本面如金箔、出于昏睡中的孟凡,很快便茫然睜眼,一通咳嗽,嘴角邊緣溢出了大量黑色的液體,黏糊糊的,惡心極了,也不知道是鮮血還是什么,將他自己也熏得不行,趕緊翻身咳嗽,吐盡了嘴里的腌臜穢物。
他猛吸氣,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只是四肢疲軟,精神明顯不濟,有抬頭,很茫然地看著我們,說你們干嘛把我捆起來?
風黎嘿嘿一笑,冷言冷語地告訴他,你小子倒是痛快,剛才中邪了,知道嗎?要不是柳老力相助,你現(xiàn)在怕是已經被榨干了陽氣。
“啊?我……中邪了?”孟凡嚇得渾身哆嗦,強撐著爬起,身邊幾個同事也都蹲下來,向他轉述經過,周坤剛替他解開了身上的雞血線,這小子就撲上來,死死抓著周坤的手,千恩萬謝,感激涕零,那表情就跟個基佬似的,死死抓著周坤的胳膊,半天也不肯松開。
我看見周坤一臉嫌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甩手,說不客氣,真正救了你的人是柳老。
搞定了眼下的麻煩,眾人再度匯集在了一起,這時候風黎開始嘆氣,很幽怨地看著我,說林峰,你小子得來的情報一點都不準確,張浩的天魂根本就不在這里,咱們多半是給人家耍了!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自從進入這個鬼樓,我們燒符的燒符,念咒的念咒,還把浩子貼身的毛發(fā)都燒掉了,廢了這半天功夫,連根毛也看不到,這說明……我的確是被人耍了。
錦繡莊園,根本就不是浩子失魂的地方,而顧蘭可以引我來到此地,估摸著,也是一場陷阱。
想到這里,我心中頓時無比惱火,忍不住站起來,一拳捶打在走廊石柱上,說媽的,這個臭女人,早知道我就不該這么輕易放過他。
風黎也跟著嘆氣,說現(xiàn)在講那些還有什么用?我滿臉灰暗,說對呀,還有什么用,找不回浩子的天魂,他可能癡傻一輩子,我也會內疚一輩子……見我這么頹廢,風黎只好換了副口吻,說你別怨天尤人了,浩子的事不過是小事,說不準,人家的天魂已經返回到身上了。
我猛抬頭,說啊?何以見得?
風黎很無奈,看了看我,露出一副“你這個榆木腦袋怎么死活不開竅”的表情,接著說,“你也不想想,張浩就是個普通人,人家弄走他的天魂干什么?還不是因為看中了你倆的關系,想借著這個由頭,引你入甕?”
我大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