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無他法,只好拽著陳宇脫臼的胳膊,好像拽著死狗一般,瘋狂地往后跑,這小子雙手被我卸掉了,但卻一直張大嘴,試圖咬中我的小腿,慌亂中被我踹了幾腳,牙齒一顆顆脫落,滿嘴是血。
等我拖著這小子跑向那幾根石柱邊緣,發(fā)現(xiàn)柳老爺子、風(fēng)黎,還有周俊,三個人居然面朝那些散發(fā)著妖艷紅光的石柱不動,臉色肅穆,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我急了,說你們怎么不跑啊。
風(fēng)黎回頭望著我,說現(xiàn)在跑也沒用了,沒看到整個莊園都要被濃霧覆蓋起來了嗎,這邪陣的威力一發(fā)動,除非是強(qiáng)行破陣,否則去哪兒都不行。
我說那怎么辦,你們想好怎么破陣沒有?風(fēng)黎一陣苦笑,把目光轉(zhuǎn)向臉色蒼白的柳老,說破陣的事,屬于奇門遁甲的范疇,這本事我可不具備,只能仰仗柳老了。
柳老則一臉慘灰,捂著胸口說這次大意了,來的時候準(zhǔn)備不夠充分,倉促間,怕也是難破此陣……
正說著,被我倒拎在地上的陳宇忽然發(fā)出一陣?yán)呛?,猛地跳將起來,張大嘴,又要來咬我們?
大伙都是一陣憋悶,正愁有氣沒地方撒,于是一頓拳腳伺候,將這小子打得滿地找牙,風(fēng)黎一邊揍他,一邊大罵道,“要不是因為救你,我們特么的怎么會被困死在這里?”
“咯咯……咯咯……”
陳宇身上的陰靈未除,壓根沒有痛覺,仍舊抬著一張森怖的臉,呵呵獰笑。
“你特么笑屁啊!”我也火了,一腳將陳宇踹倒,正要找繩子把人捆起來,周坤拉了我一下,搖頭說還是算了吧,這個時候你把人捆起來,和讓他等死有什么分別?
眼看破陣無望,滿大街都是翻滾的霧氣在縈繞著,風(fēng)黎大為憤怒,忽然回頭,指著我們頭頂上的幾根石柱,惡狠狠地說道,“這石柱應(yīng)該就是控制法陣的樞紐,只要把它強(qiáng)行毀去,想必就能脫困了。”
說著,他忽然發(fā)出一聲尖笑,渾身灰霧游走,徒然迸射起來,爪子伸長變尖,徑直朝那石柱表面的明暗條紋抓去。
“危險,不要亂來……”柳老臉色大變,急切間想要阻止,可他年老力衰,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風(fēng)黎一爪探出,在那跳躍的符文上狠狠拍落下去,繼而便是一片血紅色的液體,徑直從那石柱中滲出,好似潑雨一般地濺落下來。
“不好,快閃開!”
眾人大驚,立刻自石柱下彈起,倉促間我們來得及將陳宇也拽開,那些血色的液體便一股腦撲在了這小子臉上,頃刻間,大量“滋滋”的白煙徑直從他臉上散發(fā),猶如被潑了強(qiáng)硫酸一般,整個臉皮開始黑化,變得宛如焦炭一般。
我趕緊去抓他的小腿,似乎將這小子從污水橫流的地方拽開,誰曉得陳宇卻頂著一張?zhí)蓟哪槪砥窈?,跳動的臉部肌肉宛如觸電一般,癡癡傻傻地笑著,壓根就沒有自我意識。
這人沒救了……
我心中一緊,又聽到柳老爺子在一旁低呼,“這邪陣如此厲害,哪里是這么輕易就能破除的,你太冒失了!”
風(fēng)黎也意識到自己錯走了一步棋,沉著臉,并不答話,此時石柱上大量血水灑落,在地面上傳來“嗤嗤”的腐蝕聲,甚至連那水泥地面也呈現(xiàn)出被腐蝕的紋路。
我心中大駭,一邊后退,一邊說這玩意到底是什么???周坤臉色發(fā)沉,說應(yīng)該是取自冥河的弱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話你聽過沒有?
我說聽倒是聽過,以前感覺這話挺有詩意的,沒想到弱水是這玩意?。∈裁词勤ず?,地獄嗎?
周坤則替我講解,說地獄是佛教傳至東土之后的產(chǎn)物,世間到底存在不存在所謂的輪回和地獄,還是兩說,總之這東西不能碰,快退回去。
我望著石柱上大量噴涌出來的血色漿液,說往哪兒逃啊,難不成又回去?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