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成表面態(tài)度還算客氣,滿臉堆笑,伸手與我相握。
但我總覺得這笑容比較虛假,似乎藏著一把刀,多少帶著幾分審視的態(tài)度。
其次是他身后那幾個人,看我的眼神也挺不屑。
我并不是第一天出社會,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于是不冷不熱地把手伸過去,象征性的與龍國成相握,然后說哦,原來是西南分局下面的同志啊,聽過……你們的老大叫岳濤吧?
當(dāng)從我嘴里吐出“岳濤”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便注意到,龍國成的臉色立刻就改變了,包括他身后那幾個不僧不道的家伙,看向我的臉色也有些動容。
顯然,岳濤這塊金字招牌,在整個西南這一塊的影響很大,雖然只是個代理局長,但也是名動整個西南局的重量級人物。
果然,龍國成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他看了看我,很詫異,試探著問,“小兄弟,你怎么直呼岳局長大名,莫非你們認(rèn)識?”
我嘿嘿一笑,點頭說當(dāng)然,幾天前,我人在成都,經(jīng)常去他辦公室聊天喝茶。
這話一脫口,整個辦公室里的氣氛就變了,龍國成也不再拿那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看我,而是搓著手,笑呵呵地說,“是嗎?倒是沒看出來,原來你和岳局還有這種淵源,來來,小兄弟你坐下講話……”
他這種前倨后恭的表現(xiàn),搞得我一陣惡心,但也知道不能輕易開罪對方,畢竟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面上的人物,我雖然靠著祖上余蔭,和岳濤說得上幾句話,也只是個小民,所以很客套,拱手說坐就不必了,有什么話,你們盡管問吧。
有了剛才的對話,龍國成立刻對我多了幾分尊重。
從他的態(tài)度里,我能感受到岳濤在西南這一帶的聲望和地位,果然,頂著金字招牌,上哪兒都好使。
他拉著我落座,然后詢問了我?guī)讉€問題,都是關(guān)于錦繡莊園的,我不急不慌,一一給與回復(fù)。
其實這些經(jīng)過,想必周坤早已經(jīng)匯報上去了,這些人找到我,只是為了多方驗證,再加上我搬出了岳濤這個大靠山,龍國成便不好難為我,將我的講述與周坤驗證,大致辨明了真?zhèn)危谑且粓F(tuán)和氣地拉著我手說,
“除惡懲奸,本該是我們宗教局的責(zé)任,難為小兄弟你義薄云天,替我們料理了這么多麻煩,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這番話里,多多少少透露著虛偽,至于究竟是真心夸我,還是阿諛奉承,就只有這位姓龍的領(lǐng)導(dǎo)自己清楚了。
我將視線收回,看著龍國成臉上展現(xiàn)出來的笑容,知道在這張慈善的面孔背后,必然有著無數(shù)的事故與精明,于是擺手笑了,時候龍領(lǐng)導(dǎo)客氣,承蒙您夸獎,小子感激不盡。
說完,我話鋒一轉(zhuǎn),問他既然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清楚,那我能不能走了?
龍國成擺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說哪里能輕易放你走呢,你替我們搞定了這么大個麻煩,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你,要不,你就先留下,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再擺上一桌,聊表感謝?
我笑了,打心眼里鄙視這個家伙的虛偽。
錦繡莊園里的邪陣,就擺在距離云開市不足十五公里的郊區(qū),擺在龍國成眼皮子底下,已經(jīng)存在了五六年之久。
這么久的時間里,他在干什么?為什么不已西南分局領(lǐng)導(dǎo)的身份,出面管上一管?
體制里邊的事,有很多細(xì)節(jié)是不禁細(xì)想的。
我并不理會這其中的茍且,只是推說自己經(jīng)過一夜鏖戰(zhàn),精力有些不濟(jì),提出告辭。
龍國成虛與委蛇,假意客套了幾番,然后命人將我送出了辦公室。
重回面包車上,我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望著跟我一同上車的周坤,說宗教局里邊的人際關(guān)系,肯定很難處吧。
周坤滿臉都是無奈,說你懂的,體制里邊,總有大把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