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我便不著急了,將身體融入夜色,十分小心地潛伏著,陳玄一那頭也沒動,不曉得有沒有和我一樣,察覺到光腚一郎的潛入。
如是等待了十幾秒,我瞧見光腚一郎已經將那扇門給打開了,他手上有一竄細鐵絲,插進門鎖中,輕輕一陣搗弄,那門便“咔嚓”一聲,主動往外開啟了一般。
我心中一動,這家伙開門的技巧倒是不錯,有著手藝,為何不去當鎖匠?
顧不上感嘆,我繼續觀望下去,夜幕下的光腚一郎輕如靈貓,開門之后并未立刻潛入,而是小心翼翼地趴在門縫邊,似乎在觀望什么,等待了好久,方才潛入到了那個四面都是玻璃罩的植物園。
我看的入神,冷不丁,身后有一股風飄來,然后感覺肩膀一沉,是被什么人拍中了,頓時驚得心驚膽寒,回頭便是一肘,結果被身后的人架住胳膊,輕輕在我耳邊說,“別動,是我……”
陳玄一?
我趕緊回頭,直到看清陳玄一的臉,這才松口氣,說你丫什么時候回來了,也不吱個聲,嚇死我了。
陳玄一沒有理會我的抱怨,而是朝前面指了指,小聲說,“那小子不是黎家請來的客人嗎,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潛入植物園,莫非是另有所圖?”
我點頭,說看樣子多半如此,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我們初來植物園,對內中一切布置都不熟悉,說是要救人,可連趙旭究竟被關在哪里都不知曉,如何能方便下手?與其如此,倒不如跟上這位光腚一郎,潛入那建筑中看一看。
陳玄一皺眉,說不要吧,萬一給人發現了不好弄。我忙說要不這樣,你先留在這附近等我一等,讓我上去看看,萬一出了點什么事,你也可以留在外面接應。
陳玄一想了想,同意了,但是囑咐我一定要小心。我拍了拍口袋,說放心,我帶著家伙呢,三把瑞士軍刀,實在不行就來硬的!
隨后,我和陳玄一分手,獨自潛入了光腚一郎走過的區域,而陳玄一則繼續留在原地潛伏,打探情況。
這時候恰好夜深,園林中萬籟俱靜,僅有蟲鳴聲吱吱傳來,倒是引得噬神蠱有些雀躍,幾次都想從我體內飛去,去叢林中找蟲子吃下去,不過被我強行勒令住了。
我秉著呼吸,同樣來到了那棟四周都是玻璃罩的建筑邊緣,陳玄一仍舊在暗處觀察,充當我的后盾,見他沒有給出提示,我曉得短時間內這里應該是安全的,于是便放心大膽地鉆進了那里面。
這個房間不小,頂部距離地面的落差足足有著十幾米,四面都是鋼化的玻璃罩,空間也很廣闊,約莫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寬敞,里邊放置著一排排的木頭架子,上面擺滿了盆栽,各種奇花異草,爭相斗艷。
我是個沒有什么生活情調的人,并不認識這些花草,只是單純覺得好看,想必每一株花草的價值都頗為不菲。
想到光腚一郎還在這里面,我的心情半點也不敢放松,潛入進去之后,立刻將噬神蠱釋放出來,讓它替我監視周圍的情況。
誰曉得噬神蠱在里面飛了大半圈,回來時卻圍繞在我耳邊“嗡嗡”地吵,告訴我,光腚一郎并不在這個房間。
我心中大為驚詫,之前親眼看見這小子進來,怎么眨眼間不見了?正覺著迷惑,余光一瞥,卻在左邊的一排花圃中間,發現了一扇明顯被撬動過的木板,心中一動,小心摸了上去,才意識到這花圃下面,居然別有洞天。
“有暗道……”
我目光一閃,立刻把手伸過去,輕輕撬開了木板,一條黝黑的通道便呈現在眼前。
我和噬神蠱大眼瞪小眼,對視一會兒,好奇心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我決定冒險下去一探究竟,沒準趙旭就被關在下面也說不定。
心里這般想著,我立刻閃身躍進了通道,然后單手頂著木板,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