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縫下所擁有的并不只是泥巴,還有一頭可怕的樹妖等候在此。
果然,就在這老家伙跌入地縫之后,樹妖的藤蔓便再度涌來,層層疊疊地將之纏繞起來。
這一次,蒲贊沒有辦法掙脫了,他被無數的毒刺扎中,僅露出一張扭曲森怖的老臉,無比的猙獰和恐怖,忽然歷吼道,“小子,那就同歸于盡吧!”
說著,他體內的黑氣一震,居然迅速消失,與此同時,身體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皺巴巴的模樣。
樹妖藤蔓則加速伸縮,將這老東西徹底覆蓋,我的視線已經無法瞧見蒲贊的身影,耳邊卻傳來無數骨骼被擠壓爆裂的聲音,然后又是“砰”的一聲,這不可一世的老東西,居然爆成了一團血腥漿糊。
“他自爆了?”
我看著地縫下發生的一幕,心中大駭,爆開的血漿深處有著颶風一般的壓迫感,無數血肉飛濺,竟將樹妖的蔓延紛紛攪碎,繼而形成了巨大的沖擊浪潮,朝著站立在不遠處的我和光腚一郎襲來。
“該死!”
我臉色聚變,本能地抱著腦袋,翻身撲倒,被引爆的樹妖殘肢也隨之潑灑而來,好似流彈般漫天飛舞,嗖嗖地打在沙地上,到處都是猙獰的淺坑。
我盡管反應及時,但還是被那勁風拍中了后背,頓時半邊身子都麻了,被沖擊波作用在身上,直接橫飛了半米。
至于我身邊的光腚一郎嘛,則是被蒲贊自爆的沖擊波直接拍中胸口,“哇”地噴出了一口血,身體倒栽了五六米。
爆炸之后,那地縫的體積幾乎被撐大了一倍,就連跌在地上的還魂草,也不知被勁風吹到了哪里?我艱難爬起,回望身后的大量沙塵,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濃郁血腥味,心中一陣發寒。
這老東西,居然如此歹毒,舍得一身剮,也要將我和光腚一郎拖入地獄。
好在我反應及時,并未被那爆開的血肉沾上,回頭再看光腚一郎,這小子卻是倒地哀嚎,仍舊在“哇哇”亂叫著。
毫無疑問,這位浸淫黑法數十年的降頭師體內,必然存在著大量的劇毒,光腚一郎太倒霉,不慎被蒲贊體內的血肉殘渣蓋住了身體,估計是中毒了。
我看見他左邊胳膊正在飛速變黑,甚至起了一個又一個燎泡,心中惡寒,也不曉得這家伙的胳膊還能不能保住。
但這會還不是松懈的時候,蒲贊自爆時,只炸掉了樹妖的幾根樹藤,應該未能觸及本體,時間一長,那些可怕的樹藤估計又要出現。
想到這里,我立刻拽起了一旁正在傻笑的趙旭,拉著他飛奔而過,一同沖向了樹林。
植物園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我的余光瞥見剩下那幾個修行者,在見證了蒲贊的死亡之后,立刻化作鳥獸散,而光腚一郎也十分艱難地爬起,還在到處尋找那枚還魂草的果實。
不過強風過后,那果實早就不知道被吹往哪里去了,我估計他再怎么找也是徒勞,我只顧著逃命,沒有心思去搭理這家伙的舉動,拉著趙旭,仍舊拼命地逃,即將走出植物莊園時,卻聽見黑暗中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趕緊回頭去看,才發現陳玄一正躲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下,不斷地向我招手。
我心中大定,然而臉上卻浮現出了怒火,匆匆跑向這家伙,說你去哪兒了,剛才里面鬧得這么熱鬧,你丫的怎么不出來幫忙啊,差點坑死老子了。
陳玄一指了指身后,說那邊也有敵人,自己剛才被他們發現了,同樣是經歷了一陣苦戰,方才僥幸掙脫。
我定睛看去,發現陳玄一左臂上果然帶著傷,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好友,于是喘了口氣說,“走吧,里面有一頭樹妖被放出來了,蒲贊,還有好幾個修行者命喪當場,連光腚一郎也受了重傷,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陳玄一則看向我身邊的趙旭,上前在他肩上抓了一把,說趙大哥,你現